“竹宾。”关卓凡温和地说道,“我说过的,在我这儿,有什么话,都可以说;还有有什么话。都必须说。”

    “是,是!”

    顿了一顿,王守正十分艰难地把话说了出来:“卑职和魏仁甫反复揣摩,怀疑是是是”

    连说了三个“是”字,舌头如同打了结一般,最后两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是什么?”

    “是‘杨梅’。”

    终于说出来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王守正听得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关卓凡没有作声。

    汗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流到了眼睛里面。王守正不由伸手擦了一把,眼睛变得模糊了,看不清轩亲王的表情了。

    “何以见得呢?”

    关卓凡开口了,声音异常平静。

    王守正原本以为,轩亲王必惊骇莫名,或许不假思索,便指斥自己“荒唐”他不晓得,轩亲王这种反常的表现,对自己,是祸是福?

    可是。话已出口,无法收,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王爷,一般伤肾的毛病。都是少年酒色放纵,经年累月,人到中年之后,方会病,皇上的春秋呃,实在没有理由。肾虚的脉象如此之”

    说到这儿,有点儿喘不过气儿来的样子,顿了顿,透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呃,卑职和魏仁甫两个,反复琢磨,除了,除了这个,这个杨梅,实在是想不出第二种可能了。”

    “原卓凡点了点头,“嗯,倒也不是一点儿道理没有。”

    王守正心头大定,抹了把汗,连声说道:“是,是,王爷明鉴,王爷明鉴!”

    “假若真的是杨梅此时作,会怎样呢?”

    好好,正要您问这个呢!

    “王爷,”王守正说道,“本来呢,‘杨梅’这个病,虽然不能去根儿,却并不一定致命,迁延多年,并不罕见,甚至跟到病人老死的,也不是没有,可是,皇上的‘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