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微愣,一脸不解走过来,鱼池月递过手中书,张澜拿起随意翻看了几页,顿时面色懊恼。

    “原是拿错了,这本《星衍论》钦天监官署有,我府上也是有一本家父传下来的,启蒙之时多读此书,近些年来作了好些注解在上。”

    张澜又看书壳,书壳不似中页崭新,倒像是故意磨旧的,“春假前我见官署内有此书,以为与我家中的不是一本,便带回府中翻阅,哪知官署那本《星衍论》却是缺页少字,其余与我那本并无不同。此次我赠与监正的,本是我府中那一本,昨日就吩咐下人装好的,怕是那时候就拿错了。”

    鱼池月会意,接过书来大致又翻了一遍,发现如若不认真去看,或者是提前看过此本书的正版,否则轻易看不出来这是本盗版书。书脊还特意磨出细绒,这盗版做的还挺有模有样,鱼池月感叹。

    张澜又说:“此本是万万看不了的,待今日我回去遣人将府上那本送过来,倒要叫监正等上一等了,是下官疏忽。”

    “无碍,也不急着看的。这本还要放回官署?”鱼池月问。

    张澜点头,“署内藏书向来有记档,去岁官署新落成,这批书应全是重新采买来的。”

    “这批书是谁负责采买的?怎么质量如此堪忧?”鱼池月也想起第一天去钦天监官署看到衙役在搬书,拧眉问道。

    “当时监内各职有任,薄书文移本应是孙主薄之职,但这批书确实是郭监副负责采买回来的。”张澜如是说。

    郭未益被罚郭府禁足,鱼池月有心找他算账还要等时候,讥讽道:“郭家穷到连这点小钱都要贪了?”

    张澜露出苦笑,也不言语。

    鱼池月见状心下了然,知道除非自己是真正开始着手调查此事,而且还得有实证,负责以张澜的性子断是不会在此时说郭未益的坏话的。

    “听说郭家今年有女入宫选秀,张大人可有听闻?”说到郭家,鱼池月忽然想起前几日来串门的人说的,这会权当做八卦来说,也有意岔开话题。

    张澜一脸茫然,显然是不知道此事。她只得又找了其他话题,两人零零碎碎聊了些其他事,才刚过了一个时辰,张澜就起身告辞。

    鱼池月也不挽留,干脆将张澜一路送到鱼府大门口。

    外头雪落大了不少。

    “监正留步,在下就告辞了。”张澜一手拿着那本盗版的《星衍论》,一手拿着纸伞。

    鱼池月:“我叫人备了车马送大人回去,雪这么大,路上不太好走。”

    张澜知推辞不过,欣然受了。

    送走了张澜,鱼池月正要转身进门,却见一辆华丽非常的马车哒哒驶来,停在鱼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