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点干什么去了。

    祁祯樾剧烈咳嗽了几声,拿起茶押了一口。“朕,今日叫你来……是想看看你的身子可是好些了?听上思说,你是高烧了。”

    祁祜颔首。“嗯……睡了一睡都快好了。”

    “朕这几日身子也不好,没法去看你妹妹了。”

    “不劳父王挂念。儿臣就算自己委屈也不会委屈了若儿。”祁祜低头不拿眼看祁祯樾。

    祁祯樾捏着玉佩道:“听闻你把身上的几个任职都卸了?”

    “如今……弟弟们比儿臣厉害,叫他们做好了。”祁祜语气平淡,心中确实波澜一阵。这哪里是他自愿的,到处都有人拿眼睛盯着他,谁都想道出他点儿错,他不得不先避避风头。

    祁祯樾念道:“你也要争气些,你可是太子。别让不怀好意之人看了笑话。”

    吃到的这个山楂猛酸,祁祜自嘲一笑,“儿臣不早就是笑话了么。”

    “你别这般自暴自弃。”祁祯樾忍不住教训,“如今你能稳坐东宫那是朕欠你母后的。你得有些自知之明。不能辜负了父母之期。”

    “是么。”祁祜含糊回答。他对祁祯樾从来都没有敬畏之心,不像其他皇子,看到祁祯樾皆有些畏惧。“若无其他事,儿臣便告退了。”

    “等等————”祁祯樾唤住他,“来陪朕弈一盘棋吧。”

    祁祜起身行礼,“恕儿臣要回去照顾若儿。”他想都能想到,留下只是听祁祯樾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些他都不想听。

    “安儿,你还是在怪罪朕?”祁祯樾望着他问。

    “儿臣有什么可怪罪父王的?”祁祜跪下问。祁祯樾道:“你恨朕没有保护好你的母后,还在你母后丧仪的时候打了你。”

    祁祜垂下头,并未回答。

    祁祯樾看他倔强的样子,跟他母后一模一样。

    “行了,你下去吧。”祁祯樾缓缓道。他看着装山楂果子的盘子空了。

    祁祜退下,心头阵阵不适。他比谁都清楚,他的父王在母后去了之后,便再也不爱这世间万物了。

    于臣于子,都更冷淡了些。或许祁祯樾真疼爱过他,这些记忆,也都跟着这么些年的猜忌与疏离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