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山没马上回答周安的问题,而是手通过腋下向铠甲里掏了掏,扯出了一个极为扁平的小布包。

    “这是老夫在平复白江军之乱后,所审讯出的证词,虽无魏巨熊证词,但却有包括白江军副将在内,共八位白江军将领证词,这些证词皆指证了同一人……”李广山说话的同时,将那扁平的小布包给打开了,“另外,还有几封密信……”

    “老帅您就直说吧,到底是谁?难道谁还能怀疑你说的是假话不成?”周安这话说的极为绝对,李广山绝不可能说“假话”。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要看看,谁敢质疑?!

    吴绪宽都不敢!

    李广山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周安身旁,而后目光缓缓扫视,开口道:“那人便是……”

    他拖着长音,目光扫过一张张脸。

    一下子所有人都紧张了!

    脊背发冷,甚至汗毛都炸了起来。

    因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此刻李广山指证谁,谁就必死无疑!当然不包括吴绪宽,李广山也不会指证吴绪宽,指证吴绪宽等于要鱼死网破。

    一些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是兵部尚书,张玉武!”李广山说出来了,最终的目光也落在了张玉武身上。

    齐刷刷的,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将目光投向了张玉武。

    张玉武则在这一刻,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脸色煞白险些摔倒,他双目瞪大如牛眼看向李广山,如遭雷击一般不动了,但也就一息之后,他猛的跳出来,手指着李广山怒骂:“满口胡言,你这老匹……”

    “嗯?”李广山鼻音极重,横眉冷眼。

    要发疯的张玉武直接被吓住了,李广山的“气场”强的让人胆寒!

    张玉武指着李广山,嘴唇动了动,身子一歪便软瘫在地上,紧接着便向那高台连滚带爬,一边爬一边高呼:“冤枉啊!老臣冤枉啊!圣上!臣冤枉啊!”

    “张玉武,难道你是想说,是老夫伪造了证据,来冤枉你?”女帝还没说话,李广山便开口质问。

    “当年魏巨熊调任白江军,便是由你举荐,你与魏巨熊私交甚密,你的侄女更是魏巨熊的儿媳,你身为掌握军事任免赏罚大权的兵部尚书,在中州军大元帅职位空悬的今天,你乃是魏巨熊的直系上官!”

    李广山越说越激动,越是越是气愤,声若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