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腊八,别的兄弟都回家过节去了,就剩咱俩,唉,早知道我也调休,今晚就不用来了。听说今晚季春楼的头牌季红姑娘会上场,缠头给得最多的能和她一度春宵……”宫门前站着的禁军侍卫和一旁的侍卫说着。

    同伴白了他一眼,“季红姑娘是谁?季春楼的头牌!她素来只卖艺不卖身,你在幻想些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正说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马车上挂着显眼的观星台旗帜,驾车的人披着一身黑色斗篷头上戴着斗笠。

    侍卫眨了眨眼,没看清驾车人的长相,目不斜视的等那辆马车驶过,他低声问身旁的同伴,“那是……”

    同伴低着头,压低声音,“那是国师的车驾,别瞎看,不要命了?”

    “国师怎的大晚上的出去……”

    “不该问的别瞎问!好奇心害死猫啊!”

    “……”

    马车虽小,功能俱全。车顶上镶嵌着五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车内光线光亮了些,左边放着糕点和茶,车内案几上摆着一副棋盘,右边架子上甚至放了几本书,其内铺设有厚厚的绵毯,坐着不冷也不显颠簸。

    于彼着一袭天青色的长袍,银白色长发束于发顶,面若冠玉,手里抱着个鸟兽雕花青铜手炉,裹着那身雪白狐皮大氅,端坐案前,蹙着眉看着眼前的残局。

    她捻起一枚白玉棋子,踌躇不决,对面坐着的人像是在故意捉弄她,不论她怎么落子,那人都多她半子。

    举棋不定之下,她逐渐暴躁,那双凤眸狠狠瞪着棋盘,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棋盘给掀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方才看到棋盘就说要和国师手谈一局了,她这脑子怎么斗得过那个老狐狸。

    不过……人情世故呢??和领导下棋不能赢领导的不知道?

    于彼把棋子扔进棋篓,耍赖说不下了。

    一旁坐着的高小易脸上憋着笑,他虽然看不懂下棋,可看陛下那一脸吃瘪的模样,想必一点好处没占着。

    锦秋成含着笑,没有反驳,也不生气,慢悠悠的收拾着棋盘,将棋子一颗颗的拾起来放进棋篓里。

    于彼盯了会儿棋盘,扭过头,没有再看对面低着眉眼的人,只出声说了一句,“眼看年节将至,我宁国位处西南,天气苦寒,各地递上来的折子都快堆满朕的勤政殿了。”

    锦秋成手上动作未停,“地方上没什么大事,陛下不是下旨广开粮仓,降低炭价了吗,百姓渡过今年冬天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