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吟起身,松开手中的碎屑。

    回眸道:“夫人知道我说的什么?”

    一枝春翘起二郎腿,扯着锦帕娇笑起来,道:“知道,少真无一的死确实和宫里有点关系。但那不是重点,三味、碎玉人也不是傻子。

    以他二人的处境,实则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

    碎玉人有身孕,百里、菰家两边都要她死,少真府也有人容不得她活。

    与其躲躲藏藏,倒不如走到世人眼皮底下。

    起码,碍于无数双眼睛盯着。

    有些人想动手,得先掂量。”

    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许久吟不语,倘若如此,那对二人而言确实没有更好的抉择。

    需知有时候绝境,亦是逢生之处。

    三味随文宰良久,想来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

    遂作礼道:“侄儿告退。”

    这是他第一次坦然两人的关系,不再逃避。

    一枝春也满意他的转变,将人送走他。回到房间小座,顷刻间秀眉染愁。

    捻着茶杯,思绪逐渐飘远……

    而许久吟出了小院,甩掉楼外的影子,便抄捷径到了菰家外围。

    然他似乎来迟了一步,莫说看不到素鹤,就连往日为数不少的暗哨,此刻也难觅踪迹。

    空余这凉风袭袭,月影婆娑。

    纵身掠上高树,透过枝丫缝隙瞧见那天幕下的夜色漆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