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用你。”顾希音笑眯眯地道,语气很平静随意,“你现在还没有洗脱嫌疑呢!做事情要服众,今日这东西找不到,他们都要受到惩罚,心里肯定不服气,觉得是替你背锅。”

    大河咬咬牙:“你说得对。”

    他没想到,顾希音现在还能笑着和他说话,她的眼睛那么亮,没有任何阴霾,就那么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大河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如同春天的种子,悄悄萌动。

    徐令则道:“降书匆匆写完的,还没有来得及装裱,就写在寻常的宣纸上,和这些一样。”

    顾希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桌角一叠整整齐齐的生宣,不由上前看了看。

    生宣的吸水性最好,所以平时写字都用生宣;生宣以徽宣最好,纯白细密,均匀柔韧,光而不滑,透而弥光,而且可以防虫蛀。

    “这是……我娘的作坊里出产的徽宣?”顾希音捻着面前的生宣道。

    徐令则看着她,目光忽然像被什么点亮一般,惊喜地看着她,说话十分谨慎小心,仿佛怕惊动她一般。

    顾希音一头雾水,不由上下看看自己,并没有发现不妥啊。

    “怎么了?”她不由发问。

    徐令则却强按下心中的欢喜,摆摆手道:“无事,你继续说。”

    顾希音:“……”

    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纤细的手指划过桌上那一摞生宣:“这是最好的生宣,皇上说,‘和这些一样’,是指用一模一样的上好徽宣,还是说也是宣纸而已?”

    徐令则道:“上好的徽宣,一模一样。你娘的生意做得很大,这种贡品徽宣,市面上也有。”

    顾希音点点头,标准化生产,上流社会带货,这些套路她懂。

    “刚才皇上说降书匆匆写就,投降为什么这么草率?这不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吗?”

    徐令则道:“说来话长。琉球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投降的是其中一个将军,写这封降书表明诚意,然后还要回去应对他们内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