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若有所思。

    徐令则和大河都看着她,她不说话,他们也不说,气氛渐渐安静凝滞起来。

    半晌后,还是大河沉不住气了,开口道:“这是我的事情,我能解决,你先回去。”

    他以为顾希音没有办法,怕她打脸,算是为她想。

    顾希音哼了一声:“豆丁大的孩子,你能怎么解决?来,解决给我看看,我就在这里看着。”

    大河脸色涨红:“……”

    顾希音却不再理他,把一摞生宣拿起来,顺着一端用指尖一张张划过,发出窸窸窣窣,如同数钞票一般的声音。

    片刻之后,她郑重看向徐令则:“我知道答案了,和他们都没有关系,先让他们都退下。”

    大河脑子一懵:“和他们没关系,你的意思是和我有关系?”

    “我可没那么说,能不能有点耐性?我不是没让你出去吗?听我把话说完。”顾希音哼哼着道。

    大河顿时不做声了。

    其他人如蒙大赦,都擦擦脸上的汗,爬起来鱼贯而出,还把门也带上了。

    顾希音这才从那一叠生宣中抽出一张来放在最上面,并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道:“这就是那张降书。”

    徐令则和大河都愣住了。

    徐令则从她手中接过那张空空如也的宣纸,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大河踮起脚伸长脖子看,也没有看出任何蹊跷之处。

    顾希音道:“刚才皇上说降书直接用生宣匆匆写就,我心里就开始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是呈给一国之君的,怎么会这么草率?这种生宣,都放在桌案上,写完后随手找个封套装起来,并不难。如果真是紧急,我觉得撕下衣服布料来写,我更能理解。”

    “当然,我也只是觉得不对劲。但是刚才我忽然想起我娘弄的这些生宣,应该都是一样的,脑子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顾希音道,“然后验证了下,似乎真是这样。”

    对着眼神都迷茫的父子俩,顾希音笑道:“你们没听说过,有一种颜料,当时写在纸上会呈现出和正常墨色一样的颜色,但是过些日子就会消失不见吗?”

    大小两个男人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