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道:“这棵树给他播了种子。”

    严汩的天灵盖上方冒出一小撮绿芽,毛毛茸茸,叶子的形状和这棵树树叶的形状相似,只是隐在浓密的黑发里,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宋归程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沾上的灰。

    目前已经死了四个人,卢源、李峄、施墨琪、严汩。

    四个人死法不同、死因不同,但还是能找到一个共同点,朝下,要么是头朝下,要么是脸朝下。

    陈温屿去翻前两天的笔记,咬着笔头:“会不会是在暗示我们下面有什么?”

    梁秋婷提议:“要不挖挖看?”

    她似乎已经从昨天的打击中走了出来,但是留神看,还是能注意到她扎起了高马尾,换上了颜色更深的衣服。

    气质少了温软,多了冷厉。

    “要挖你们挖,我就不参与了。”时岁懒懒地摆手,他站在树荫下,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

    乌云昨夜就散了,毒辣的太阳争分夺秒地从地平线跃出。

    不到九点,还没到天气最热的时候,时岁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徐崇川揽住他,探了下他的额头,熟练地给他擦汗,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水给他喝。

    宋归程点头:“可以挖挖看,能动的只有花坛。”

    其他地方都是水泥地。

    “能动这个花坛吗?”陈温屿有些迟疑,他还记得卢源透露出的那个信息,担心触犯规则。

    宋归程仔细考虑了一会儿,陈温屿屏息静气等待着他的答案。

    却见面前的男人薄唇微抿,浅棕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深意:“那我们找个人试试吧。”

    陈温屿有一种被盯上的错觉,他捏着自己的笔记本:“谁?”

    “喏。”宋归程微微扬了下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