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时苏清河慢慢睁开了眼,他迟钝的感觉到身体有哪里不对,但说起来又一时抓不到重点,只好将这种感觉归结于自己近期过于疲惫。慢慢下了床收拾完自己,准备开始做点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赵二苟负责在苏清河与本营之间传信,惯常过了午才到,今日亦是如此。等苏清河摊开纸张开始处理公务的时候,赵二苟就抱着一盘点心守在一边且吃且喝,间或与苏清河说两句闲话。

    “丐爷我昨天去问领事,什么时候能让你回去,领事那小子居然说丐爷我心思不纯,嘿!”赵丐爷嘴里塞着两颗荷花酥,气愤的乌拉乌拉说话,点心渣子喷的到处都是。苏清河不着痕迹避开半分,研墨的手不见丝毫停滞,淡然道:“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唐奉始终认为我与浩气有瓜葛,一心要找到些证据,只有将我远远支开才能充分收集证据。再则上面认为我如今的状态不适合再外出,留在这里也有一部分保护的意思在。你也别再去做这些事,惹了上头的猜忌于你来说不是好事。”

    赵二苟才不在乎什么上头猜不猜忌的,他咂咂嘴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见苏清河眉目一凛,冲他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赵二苟便摸出武器,电光火石间抬手一甩,将躲在门外暗处的人影逼的现了身——又是江知水这个小贼。

    鉴于上次苏清河的遭遇,赵二苟对于江知水可谓是恨之入骨,此时仇敌见面,赵二苟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一双眼里全是火光。“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只耗子。”

    江知水毫无偷听被抓包的尴尬,一手拎着剑倚在门边,唇边露出一点肆无忌惮又极为挑逗的笑意来,拉长了声音同苏清河道:“师兄昨晚热情似火,怎么今天穿上衣服不认人,反倒叫旁人对我动起手来。”赵二苟不解其意,倒是苏清河闻言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时变得十分难看。

    气氛一时间有些紧绷,片刻之后苏清河面无表情转过身,将手搭在赵二苟肩头,毫无起伏道:“浩气的人潜入我宅院中意图窃取机要书信,被你我撞见,”又拍了一拍,带了些许希冀道:“杀了吧。”

    虽然赵二苟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机锋,但此时得了苏清河首肯,立时很是亢奋,满含笑意应道:“我自当竭尽全力帮你宰了这个耗子。”呲着牙旋身便攻了上去。江知水也不慌乱,长剑出鞘架住了丐帮迎头而来的狠狠一击,心头很是火大——刚刚丐帮同苏清河说话时,眼中的情意绵绵他隔着桌子都看到了!

    一时间这一方书房里棍来剑往,端的是杀气冲天。赵二苟功夫不算差,但比之苏清河还是差了很多,几个回合之后便有些体力不支。江知水看清机会一剑刺出,眼看就要将这碍眼的丐帮毙于剑下。

    一捧鲜血泼出,江知水动作一滞,低头看看刺进自己前心的剑刃。苏清河持剑的手还很稳,眼中的冷意也不曾动摇,赵二苟得此间隙,就地一滚扬手便是杀招,局势瞬间扭转。

    在这须臾间,自门外激射而入一把飞镖袖箭,闪着寒光的利刃直奔赵二苟与苏清河而来,赵二苟顾及苏清河安全,只得快速抽身将那一把暗器击落,揽着苏清河肩膀后撤数步。

    一个穿衣风格十分奔放的唐门缓步而入,给了江知水一个很是嫌弃的眼神,唐门身后还跟着略显焦急的万花南意洲,冲进来先按住江知水上下检查了一番,确认他伤的不重这才放下心来。

    “唐启,你这孙子就不能早点出现么。”江知水敞着衣襟任由南意洲给他裹伤,对唐门的姗姗来迟很是不满。唐门警惕盯着对面两个恶人,很是嫌弃的哼了一声道:“我还以为江道长武艺卓绝无人可及,等着看江道长单挑全场,谁料到看见这么精彩的东西。”

    唐启性格如此,江知水早已习惯,不过刚刚交手后江知水于赵二苟的实力也摸得透彻,知道唐启高出赵二苟不少,并不担心此番能否全身而退,慢悠悠交代一句苏清河要抓活的,就撒开手坐在一边看戏去了。

    苏清河始终无甚表情,但内心却有些许急躁——赵二苟与江知水一战已经消耗颇多,此时对上唐门,毫无胜算。在心中快速权衡之后,苏清河开口道:“江知水,不如你我做个交易。”

    江知水对于苏清河的突然插话很感兴趣,挑起半边眉角示意他继续说,苏清河便道:“恶人谷诸多事宜部署皆过我手,留着我有用的多,你今日放他离去,我跟你走。”话音尚未落地,便被赵二苟捉住了手腕,“你说什么!丐爷我还没废物到要拿你换我的命!”

    情势当前,苏清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等着江知水的回应,江知水冷笑一声,“杀了他我一样可以带你走,何必浪费如此良机。”语气里满是诛杀赵二苟的笃定,苏清河眼见谈崩了,慢慢抬起手。

    “那如果,我这样跟你谈呢?”赤霄红莲锋利剑尖指向了他自己的心口,江知水的脸色终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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