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敬山坐在浴缸里,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自己。

    偏高的水温,让他全身透着粉红。

    封夺坐在旁边,耐心地陪着他,避免他的手腕被水溅到,“我帮你治疗,让你回到正常生活。”

    安敬山茫然地抬起头,张了张嘴,想拒绝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封夺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就好。”

    安敬山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还是想要他做自己的sub。

    当他无法自控时,把身心完全交给另外一个人去主宰,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可对方真的值得信任吗?他真的能承担起自己的所有吗?

    安敬山望着封夺深绿色的瞳孔,那里像一潭湖水,泛着早秋的冷意,又像是雪后的绿叶,带着一线生机。

    他像被心底的声音蛊惑了一般:试一次,就最后一次。

    真心被践踏的感觉,他经历了两次,最后都是头破血流的收场。

    没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不是吗?

    安敬山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他倾身上前,将手搭在了封夺的腿上,他说:“好。”

    没有契约,没有项目的勾划,安敬山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一个叫封夺的男人。

    他再也不用控制这副躯壳,不用每天都在修补老旧的螺丝,也不用在布满锈迹的关节上抹着润滑,好让自己看起来和一个普通人并无区别。

    安敬山想:或许今晚又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选一个安全词。”封夺拿出浴巾,给安敬山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在你不适时,可以随时叫停。”

    安敬山又想起了那片玫瑰园,病好后,或许还能在冬季来临前,去看一次,“花名可以吗?”

    “可以。”封夺用毛巾盖住他的头,揉去了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