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敬山认命地等待封夺最后的宣判。

    “你从未忠诚于我。”封夺语气平淡,“这一次,不怪你。”

    他说:“把自由还给你。”

    这就是封夺的公平。

    他认为安敬山因为自己受到了伤害,所以给他最想要的作为补偿。

    可安敬山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地开心。

    他的状况或许比预计的还要严重,他刚刚甚至连卧室的门都不敢打开。

    “我走不出去了。”安敬山绝望道。

    他恐惧门外的一切,外面陌生、污秽,就连空气都是带着病菌的肮脏。

    他的内心一片苍凉。

    “你说人生的终点都是一样的。”安敬山把头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了,“可为什么过程要这样痛苦?”

    多年来的压抑、被抛弃后的自我否定、被囚禁后的屈辱,以及所有的委屈全在此刻突然爆发。

    安敬山全靠着儿时受过的那一点爱,维持他活到了现在。

    封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坐起身,手心朝上,放在了安敬山的枕边。

    “要试试吗?”

    安敬山明白他的意思,脱敏治疗的方法是一点点接触恐惧的源头,直到完全接受。

    很显然,封夺是他现在最熟悉的人。

    他想帮他。

    这个认知让安敬山心底微刺。

    他缓缓转过身,微抬起头,看向靠在床头的高大男人,他隐于暗处,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