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

    在一个明亮的清晨,在晨光微弱的时候,我站在床边,望着局促的、像是娃娃一样的银发男人道:“我会教你走路。”

    我的手放在了玩偶一样的银发男人大腿上在,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膝盖,上下前后地转动着,他的身体僵硬了,但是他没有反驳我,也没有拒接我,他虽然恐惧,但是却少有的没有出声。

    现在他依赖我,情绪也稳定,几乎很少会再次惊恐,也有几分温柔的清冷起来。

    我希望他依赖我,但是我又不希望他这么依赖我,这么的把我当成他的支住,这种感觉很矛盾。

    许是因为我对人还有一点点温情,总觉得人心不可信,银发小狗给予我的信任,那沉甸甸地信任,我即便接得住,也依然会对他这种吊桥效应一样的依赖感到有几分迷茫。

    我不太爱想以后,因为我没有未来。

    我其实一直都很清楚我没有什么未来,我的未来就是在这个一成不变的海棠世界里,一直做一个性冷淡的NPC,海棠世界很单调,很单调很单调,单调到只有性爱,单调到与世界割裂,我总是能清晰的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充斥着荒诞的世界,荒诞成为这个世界的真实,而我是里面的异类。

    小狗也是,但是小狗不属于这里。

    玩家在这个海棠游戏里享受精神的堕落,享受脱离社会的背德感,但是这不是他们的世界,我清清楚楚。

    比如,我现在依然能够看到,银发小狗头上顶着的文字框。

    我一直都能看到的。

    一行清晰的文字框。

    【玩家·祁宁】

    暂时还没有出现倒计时的数字。

    这是银发小狗的名字,而我从来没叫过他的名字,并非我不把他当人,只是我确实只是一个海棠世界的NPC,这个荒诞游戏的世界中普普通通的NPC,我一直脱离于人外,又在某个瞬间因为不舍,因为不忍,我参与了这场淫乱的‘游戏’。

    这是一场盛大的游戏扮演,而我在动了恻隐之心时,我想我已经输了。

    毕竟银发小狗随时能够在游戏中进出,而我只会一直在这个世界的原地。我知道的,我看过玩家的脱离,他们脱离游戏的时候,就像是我抽烟时候在我的手里消散的那抹烟雾,很轻,散去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也因此,我骨子里的恶劣蠢蠢欲动,我本不是善良的人,我也喜欢控制,我也喜欢掌控,我也喜欢把银发小狗……彻底握在手里,彻底控制在手底、占有,侵略,独占。这是我的性格的恶劣,但是我对他怜悯。

    我此时只是希望,银发小狗如果从海棠的世界中回到人的世界,这个状态,他恐怕不会很好的存活下来。而我不希望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