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一直在旁边欲言又止,捏着衣角搓啊捻的。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褚楼叹了口气,转身看着他,“我也不会怪你。”换之前,他可能还有心情逗逗小孩儿,现在却有心无力。

    白柳低着头:“……你能不去吗?”

    他真得挺喜欢褚楼的,不希望褚楼送命。

    褚楼没回答,只是坚定地看着他,缓缓摇头。

    无论秦凤池是死是活,他都要去。

    无论是作为恋人,还是兄弟,他都不可能丢下秦凤池……他不想矫情地谈什么“同生共死”,但他愿意为这个人豁出命。

    白柳大约也知道劝说无用了,小声承认:“其实,我娘交给我一样东西,能帮你找洞穴。”

    ……尤女士威武!褚楼眼睛骤亮。

    “我曾祖是族长嘛,”白柳不情不愿地解释,“所以我娘懂些别人不知道的秘术,这也算一个。”他掏出一个笔管粗细,拇指长短的竹筒递给褚楼。

    “这里头装着一种竹蟊,因为蛊王最早由这个培育,所以相隔不远会有反应。虽然简单,但是蛊王培育都比较隐秘,寻常人不会知道具体的方法。”

    褚楼小心接过来,贴身

    放好。

    他蒙住脸,头也不回地钻进夜色里。

    文人常说北方的山粗犷高峻,山风凛冽,而南方的山温婉曼妙,风也好雨也罢,总还是缠绵多情的。可要让褚楼来评,都是屁话。

    海拔五百米外的山,往下看都是陡的,风吹起来都凉入骨髓。

    他趁黑从山路上去,然后转向山一侧没有人烟的地方向上攀爬。树木藤蔓虽多,路却十分陡峭,再加上还有蛇虫猴子,路程愈发艰难。

    到了晨光熹微时,他终于登上山顶。悬崖边上可能常有人来,建造了一片云台,一棵奇诡的不知名的老树立在云台边,将枝丫斜斜地探向悬崖外。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无人,这才走到云台,在崖边蹲下。他看看手心细短的竹管,有点担心里头的虫子会被山风吹走。

    竹管打开的瞬间,一只缥碧小虫如同一道浅绿色的光飞过,转向了悬崖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