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淑宁虽吃了药,又喝了热汤,盖了厚些的被子发一个热字,这才确信自己并没有发烧。不过她再见桐英时,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心跳略多跳几下,倒也没有什么古怪的感觉,便确定自己并没有对什么人动心。

    这才对嘛,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穿越女,怎么会喜欢上岁数还比她“小一半”的小男孩?错觉!完全是错觉!一定是因为当时太糗了,才会脸红的!

    她心下一定,见了桐英也大方些。令她更满意的是,桐英态度也很大方自然,好像什么事也不知道似的,连素馨去还披风和雨伞,他也摆出一副“什么时候拿了去”的惊讶样子出来,素馨还以为是自家姑娘自己拿的呢。

    淑宁对他的上道十分赞赏,便连着几天都给他做了爱吃的菜,桐英笑咪咪地受了,也没故意气人。

    端宁回到房山后,桐英抓着他密谈了半日。淑宁完全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等他们出了房门,端宁便宣布第二天要到良乡去。淑宁本想跟着去的,好歹得给老哥打个掩护不是?但桐英阻止了,瞧了瞧淑宁,道:“听说你前两日临了雨,还常头晕是不是?还是别去了。我听说崇礼那小子也在良乡,我陪你哥哥去,就当是去探望旧日同窗,如何?”

    淑宁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她也知道在这种非常时期出远门,很不方便。既然桐英找到了另一个好名头,她也就接受了这份好意。

    端宁与桐英二人足足去了一日,傍晚方回。淑宁忙忙叫人去准备茶饭,又问他们此行如何。只见端宁微微一笑,那眼角就带了喜意,淑宁便知成了,也跟着开心起来。

    桐英喝了一大口茶水,往扶手椅上一坐。松了口气。道:“崇礼那小子。以前就是一板一眼的,没想到现在越发道学了。防我们防得什么似地,若不是为了老端你,我才难得理他!”淑宁忙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真珍家的庄子上,经过桐英出马亲自交涉,端宁才得到了与真珍独自交谈的机会,只不过地点是在一个亭子里。而崇礼则与桐英坐在四五丈以外的屋子里陪温夫人说话,那屋子有个六尺宽的窗子,直对着端宁他们所在的亭子,虽说听不到声音,但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桐英当时心下不悦,见端宁不在意,才没说什么。

    他远远瞥了几眼,见端宁与真珍两个隔着张桌子说话。仍旧是规规矩矩的。忍不住替好友着急,但见得那真珍脸上有喜色,笑得极娇美可人。才放下了心,然后把心思放回温夫人这边来。

    大概是有一定年纪的贵妇人都爱给人做媒,那温夫人见了桐英地人品,便心生欢喜。因桐英来时只说是崇礼与端宁地旧日同窗,并没说明自己地宗室身份,温夫人听说他尚未娶妻,便大有想为他牵线做媒的意思。桐英应付得好不痛苦,却又怕态度硬了惹恼人家,会坏了好友大事,只得强忍着。偏偏崇礼满腹心思都放在妹妹那头,没功夫替他解围。直到端宁与真珍说完了话,桐英才算是脱离苦海。

    淑宁听了感觉有些古怪,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缘故,只是觉得有点不自在,便岔开话题道:“既然真珍姐那边说清楚了,那这桩婚事是不是就能定下了?”

    端宁与桐英对望一眼,面色略有些苦意。桐英道:“他们家最近风头太盛了,听说内务府已定了要建钟表作坊,专供上用,要武丹将军帮着选主事的人呢。现在冲他们家去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端宁苦笑道:“其实崇礼做事严谨些,也是怕风声传出去,于真珍和我都有害。如今听说不但有许多权贵子弟都有心提亲,连皇子宗室都掺了一脚,崇礼也是因为有意将女儿嫁给他的人家太多,怕得罪了人,才躲到良乡去的。他家如今连崇思大哥都有人想嫁女儿给他做妾呢。”

    淑宁听得眉头大皱:“这可怎么办?在这种情形下,哥哥与真珍订亲,岂不是成了人家的眼中钉?那些人都是冲了钱财权势去地,将军府不会想跟他们结亲吧?“

    端宁道:“他们家也是头痛,过几日,真珍会以探望妹妹的名义过来,到时候,咱几个再商量办法吧。”

    这时丫环媳妇们送晚饭上来了,他们便没再谈下去。

    第二日,桐英回京去了,直到这边送信去,通知崇礼与真珍最后定的上门时间,才从京里赶了回来。

    等到崇礼与真珍来那日,淑宁安排五人在园中观澜亭说话,那里周围都是窗子,全都打开后,风吹着凉快不说,有人靠近,随时都能发现。

    坐下后,真珍先说话了:“这几日我让家里人回京打听,又多了几家要来提亲的,不过都是给哥哥说的。阿玛烦了,只管躲进内务府去料理皇家钟表作坊的事,皇上那边没什么动静,不知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些天商量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