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看到水月洞天的李逸仙掌门面露痛苦的神色,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得尴尬地在旁边站着,沉默不语。按说这事情毕竟是人家自家的事情,他一个外人是没有立场来说三道四的。但是这灵隐楼却关系到了北海修行界,乃至天元这方世界的根基,不容得他有一点优柔寡断的意思。

    秦观等了一会儿,李掌门的神色也恢复了一些平静,而后他说道:“李掌门,此次我等来这里,不光是为了要帮助贵门派抵御那灵隐楼,最主要的还是要让水月洞天加入我们修联。修联并非是什么合纵连横的垄断组织,为的不过是抵御外敌,平定北海,李掌门大可不必担心。”

    李逸仙点了点头,说道:“秦宫主不必过多解释,我都懂得。大敌当前,我水月洞天自然是巴不得有人施以援手。修联肯派人来相助,我等当然是巴不得的。但是我虽然忝为水月洞天的掌门,但是这水月洞天的大小事情,不光是我一个人能够说了算的,还得征求大多数人的意见才能成行。秦宫主还请容许我些时日,待我把门中的长老都说服了,再给秦宫主一个满意的答复可好?”

    秦观自然是无不可:“李掌门不必着急,此事虽然重要,但是目前还是先把灵隐楼的事情解决了吧。不过李掌门在说服门中长老的时候,大可以说些加入我修联的益处,待我来慢慢说给李掌门听。”

    过了一日,灵隐楼的探子早就到了临时的营寨之中汇报了情况,那统领知道了之后,自然是大喜过望。虽然不晓得为什么水月洞天居然还有其余的门人在山门外,才刚刚回来。但是毕竟能够一网打尽水月洞天的话,对于他这次的任务更是锦上添花,兴许坛主一高兴,就能够拨给他更多的修行资源。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即可启程,征讨那水月洞天。待完成了这次任务,我回到总坛的时候,必定给诸位邀功!”统领在一众手下面前许了奖赏,而后就让众人去召集人手,准备出发攻打水月洞天。

    而在另一边,秦观在水月洞天之中歇息了一日,虽然此处的灵气浓度不比方寸山,连灵山墟市都不如,不过他毕竟已经到了瓶颈,再是刻苦修炼修为也得不到精进,就权当消遣了。

    水月洞天给到来的修联修士们都安排了住所,虽然水月洞天之中的面积不大,但是容纳加上修联修士一起才不过两千多人的数目,还是绰绰有余。不过水月洞天占据面积最大的,并非是什么人造的建筑,而是数不清的奇花异草,与方寸山之中的种类不相上下。

    在秦观一旁给他引路的,正是前往灵山求援的周正,他在秦观的前面不住地为秦观介绍周围的奇花异草和建筑物:“秦宫主请看,此花名为蝶语,因其开花之际,定能吸引方圆十里之内的蝴蝶而得名。虽然本身没有什么神奇的功效,但是花香四溢,是我水月洞天之中的女修们最喜欢佩戴的装饰。”

    秦观一个男子,对于这种光是香气扑鼻的花并没有什么喜好,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接着往前走了几步,周正又指着一旁的一丛姹紫嫣红的花朵说道:“秦宫主,这丛花又是一种在北海少见的灵花,名为彩缎,我水月洞天之中修士们给衣物染色就最喜欢用这种花了。用了这种花染成的颜色,不光是色彩艳丽,而且经久不褪色,是我宗门最常用来与游走的商会换取灵石的东西了。”

    秦观好奇地问道:“哦?难道还有商会居然能够寻到水月洞天的所在不成?”

    周正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不过我水月洞天之中的灵气并不浓厚,种植的灵草灵花还要耗去大量的灵气,其余的灵气供给我们这些修士就已经捉襟见肘了,自然就没有什么灵石出产。但是我水月洞天毕竟不能出产所有的修行资源,而且我水月洞天还不擅长铸造法器,还得靠灵石来买,自然就得有所出产才能得到灵石去购买法器。这些种植的奇花异草,虽然功效大多都属于观赏性质的,但是也不乏有奇特功效的,换取足够的灵石还是可以的。不过门中毕竟有规定,金丹期的修士都很少出门游历,能够自由进出的,除了我师叔他们几个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秦观摸了摸下巴,这样就能够说得通了,为何水月洞天之中与灵隐楼勾结的会是李逸仙的师弟了,因其职务的便利,正好能够与灵隐楼里应外合。

    他说道:“那你可知道,你师叔平时与门中的哪些人交往甚密啊?”

    周正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事情倒是很难说,毕竟水月洞天之中的修士不多,金丹期的师叔师伯们加在一起也就那些人。平日里,他们都是在自家的洞府里修行,甚少出来聚集,互相之间的关系都是差不多,说不上谁跟谁交往过密。不过我师叔这个人是水月洞天之中少有的热心肠,最喜欢助人为乐了,门中只要有人有了什么困难,他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为人家排忧解难,所以大家都十分爱戴他。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居然会是他出卖了我们呢!”说罢,还气愤地咬了咬牙齿。

    秦观轻笑:“这倒是有趣,这样一个喜欢助人为乐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出卖自己的师门呢?而且如果光是凭借他一个人的话,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到师门中来,隐匿起来,也不算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

    周正却说道:“这事情如果是别人的话,还真是很难。但是要是我师叔的话,说不准就十分简单了。他每次从外面回来,说不准就在什么时候进入师门,而我师父因为他这样的习惯,也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利,转移了一部分护山大阵的权限,所以要是他能够随时打开大阵,带回来几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跟我一样,这次出去之前,师父才私下里给了我一些护山大阵的权限,说是万一宗门陷落之后,门中的密库没准还能存下来东西,那里连着护山大阵,嘱咐我在敌人退去之后再回来找些能够使用的东西。不过现在是用不到了。”说罢,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秦观扯了扯嘴角,说道:“你师叔如今在何处了?我等外人虽然不好介入你宗门的事务,但是我还是得去打探一下消息,没准就能从你师叔的口中得知灵隐楼的什么线索。”

    周正挠了挠头:“师父他也没给我说把师叔怎么了,就是说已经关押起来了,但是具体关在了哪里,他也不告诉我,说我这个大嘴巴,没准就把关押的地方给泄露出去了。”说罢,还懒散地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