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梭福船行驶了大概有一天半的时间,才来到了水月洞天附近。按照周正和冯婉孀的说法,水月洞天并不是能够用肉眼看到的地方,是被大阵法笼罩起来的一处隐秘的所在。不是水月洞天的修士,是很难发现水月洞天的山门所在。但是不知道灵隐楼的那伙人到底是怎么找到水月洞天的,而且还能够来到了水月洞天的门派之中,才被水月洞天的长老们发现。幸而当时潜入进来的只有一名黑衣人,虽然修为比门中修为最高的掌门还要厉害,但是在众多金丹修士虎视眈眈的注视之下,还是没有轻举妄动,撂下一句威胁就脚底抹油走了。

    水月洞天的掌门知道,这名黑衣修士分明就是来探查水月洞天的虚实,而能够派出来这样一名修为高超的修士作为探子,想必惦记着水月洞天的组织必定不是什么小角色。所以他不敢不把黑衣人的威胁放在心上,连夜将自己的两名弟子送出了山门之外,用的还是门中留存已久的一道传送灵符。这倒不是说他不在意门中的其他人,只不过这传送灵符一次只能够传送出两名修士,而且修为还不能太高,金丹期的话只能传送出去一名,筑基期才能两名,而练气期则可以达到十名。但是练气期的修士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纷乱的修行界里生存下去呢?所以他思来想去,才决定派出自己的两名弟子。

    不过他们现在毕竟处于危险的时期,送出弟子的事情,水月洞天的掌门只告诉给了自己亲近的一名师弟罢了,其余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周正和冯婉孀居然在灵山墟市里差点遇袭,足以说明掌门的那名金丹期师弟有大问题,或者是他无意当中泄露了风声。不然也不能解释,为何周正和冯婉孀刚刚来到灵山墟市,还没有待上几天,就遇到了灵隐楼的袭击。

    周正站在洞梭福船的甲板上,朝着船下的一块荒芜的岛礁上释放了一道法术,用来开启水月洞天的防护阵法。水月洞天的灵地虽然达到了五品,但是面积却很小,将将与剑阁差不多大。就在周正释放了法术之后,从荒岛上忽然出现了一道口子,从中能够看到内里雕梁画栋的建筑。

    “秦宫主,这就是我水月洞天的山门入口了。”周正给秦观介绍道,“我水月洞天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也是传承了两千多年的宗门了。这道防护法阵,还是我水月洞天的立宗之时的祖师请人设下的。虽然算不上什么精妙绝伦的阵法,功能也不多,但是隐匿的效果却可以说得上是一等一了。”

    他的话中不难听出,对于水月洞天的骄傲。这也是得益于他从小就是在水月洞天众成长,一直受到水月洞天掌门的教导,自然对门派的忠诚度很高。

    秦观刚给船中的众人发出消息,让他们准备下船进入水月洞天,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凝神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半空中有一道道诡异的波动,像是有人隐藏在其中似地。

    他状似什么都没有发现,面色如常地给众人布置进入水月洞天的顺序,但是在暗地里,却又给身旁的清玄和于齐打了个眼色。

    清玄和于齐对于秦观的眼神自然是十分了解,看到秦观的眼色,就明白周围肯定是有灵隐楼的人设下的埋伏。不过他们现在人数众多,而且光是金丹修士就有十多人,自然是不会怕灵隐楼的人。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灵隐楼敢在水月洞天的门口设下埋伏,就必定是有所依仗,毕竟水月洞天之中可是有将近三十名金丹修士,比洞梭福船上的金丹修士人数还多。

    一千多名筑基期的修士排成几列下了船,经过了水月洞天的山门进入了其中。秦观则是让一旁留下了金丹修士,只是让冯婉孀和周正带领修联的人去面见水月洞天的掌门。

    在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水月洞天之后,秦观让船上的众人摒住了自身的灵力波动,而后开启了洞梭福船的隐身阵法,从荒岛之上慢慢隐去了身形。

    不明就里的金丹修士还想问问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看到秦观面色严肃地摇头,耳边传来秦观的话:“不要说话,静静等候。”

    就在这时,距离此处不远的半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修士,神色疑惑地看了看荒岛,又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道:“咦?难道是我看错了?方才的那艘大船去哪里了?”

    他还正在疑惑呢,忽然从荒岛上出现了十几道身影,他暗道不好,刚想转身逃跑,就发觉自己已经被人锁定了,但凡轻动,肯定就会招致灭顶之灾。

    所以他一动不敢动,等到秦观率领着十几名金丹修士来到了他的周围,他才敢颤颤巍巍地问道:“诸位道友,不知道为何要把我困在此处?我就是个路过的散修,想要经由此处前往三希堂,还请诸位高抬贵手,我可是身无分文啊!”

    他故意表现得十分可怜,而且还装模做样地翻了翻自己地口袋,示意自己是真的一穷二白。

    但是秦观怎么可能会被他的表象所迷惑,平淡地说道:“哦,是吗?那我请问这位道友,方才你为何要隐匿在这里,看样子也不是临时起意的吧?难道是对水月洞天有什么企图不成?”

    “水月洞天?那是什么地方?”这名修士茫然地问道,而后又说,“这位道友说笑了,我就是个普通的散修,方才见到远处有大船凭空飞了过来,所以好奇之下才来到这里看看虚实。我真的是没有任何的企图啊!如果冒犯了诸位,还请诸位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吧!”

    秦观温和一笑:“原来如此,如此说来,道友还真是一无所知啊,我等还真是冤枉人了!”还没等这名修士露出笑容,刚要表示不会计较,就又听到秦观说道:“不过。。。。。。”

    秦观故意卖了个关子,那名修士果然接过话:“道友,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