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江季珩明显是带了脾气的,有违他惯常温柔的姿态,凉风中酒精的加速发酵,连带着场面气氛都焦灼。

    裴希唯的出现实在是挡在他们之间的一根横刺。

    穿堂风起意,宁汐盯着江季珩含戾的神色,有一秒的失神。

    按照时间推算,她和裴希唯的纠葛明明是在江季珩离开后才有的,那裴希唯和江季珩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之前......有过什么交集?

    然而,裴希唯的落怯反应先一步打散了宁汐这些疑问。

    烟头太过逼近,脑海中被压迫的画面一帧又一帧颠覆,汹涌而上,他那点嚣张气焰像是倍加燃烧。

    裴希唯默了几秒,疼得抚不开眉了,索性放任,笑得痞气,“江总,我招你了?”

    江季珩没和他废话:“你觉得你现在能安然无恙站在这,只靠你那两年就行了?”

    话意太过直白,裴希唯的脸色有变,硝焰气随即大灭,“你什么意思?”

    “我记得我说过,当初不再深究你是给裴家面子,但如果明天裴家再选择放弃你,我照样可以把你送进去。”江季珩神色已然恢复,但漆黑的眸仍是威慑,“这话,你觉得我开玩笑?”

    这根是硬钉子,裴希唯早在三年前就试过。

    他是心思不纯,先前对宁汐有过非分之想,也用很不好看的手段,在宁汐差点和宁家断裂关系的时候,想要逼她就范。

    但裴希唯没想过,他一出手,江季珩甚至可以人在国外,就让裴家的企业动荡。他不知道他究竟哪来的能耐,能做到这一步。

    对外,宁汐和他合不来只用一巴掌过节来形容,但更深的,似乎并不止于那谈崩时的一个巴掌。

    裴希唯从小到大养出来的心高气傲,都在江季珩面前,被堪堪踩成粉末。

    他是不服气,但现在不可能是他有本事扳倒他的时候,所以这口气,裴希唯再一次忍下了。

    他笑,只觉得江季珩和宁汐这两人的关系很有意思,看似不相往来,却又比谁都清晰对方重要。

    哦不,从他的角度,似乎只有江季珩一个人。

    抱着几分看独角戏的心态,裴希唯神色淡漠地勾了唇,“我想我什么都没侵犯,只不过酒喝多了,说了点多余的话,江总至于这么揪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