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现在的判断纯粹是江季珩指引的。

    单凭她自己,根本不可能会考虑到这么仔细,也可以说,还没到更仔细的地步。

    但江季珩的话只说到顾宓言辞缜密,并没真的敲定问题就出在那三个时间上,他给她方向,也未必给的百分百准确。

    接近十一点半,警局会见室走进一个男人。

    戴着手铐,衣衫皱褶不堪,糟乱的头发和猩红的眼明显一夜没睡。

    反观已经坐在会见室里的江季珩,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身后还站着一个同样穿西装的男人,手持公文包,南辕北辙的对比。

    郭栈在听到江季珩要见自己的时候,只觉得可笑,别以为他昨晚没看见他是怎么维护宁汐的。

    郭栈一屁.股坐下,冷眼针对,嗤笑:“江总这是对昨天的处理结果还不满意?”

    江季珩抬眸,眸底已然没了方才的慵懒散漫,独留的是作为商人的精明。

    开门见山地,他勾了下唇,简单表示友好:“我看上去就这么需要防备?”

    郭栈觉得可笑:“明眼人都知道您江总是宁家大小姐的娃娃亲对象,现在更是风言风语不少,肯定会站在她身边。我昨晚做了那样的事,你现在要我友好?这是在和我开玩笑,还是当我蠢?”

    脑子算灵活,江季珩眯眼笑了下:“那既然知道我能给宁汐撑腰,怎么还有那个胆子去惹她?是觉得我会看在周程屿的面子上给你面子?”

    江季珩话里甚至连一句和覃思忆有关的都没提,郭栈却听出了浓烈的话外音。

    他脸色有变,但还是尽量稳住,反是敷衍一笑,生硬凑句:“江总,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喜欢思忆,周程屿半路来和我抢,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怎么还可能会有看在他面子上给我面子这一说?”

    江季珩唇边微挑,看似温润,实则裹刺。

    男人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左手腕的手表带边,深邃清冽的眸却像是瞬间在光下蒙上层薄雾,看不透彻。

    “郭栈,脑子放清楚点,”他笑,掀眼,“觉得我这是和你在讲条件?”

    郭栈身子一震,只见站着的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公式化的语气:“郭先生,您母亲的账户近期有好几笔五万元的资金流入,经查款,都是周凛集团旗下一家待新入市的公司账户打款。”

    郭栈不经意攥拳的动作被江季珩纳入眼底。

    他坐起身,手肘随意撑在桌边,“吃低保,能接连收入近十几万,郭先生,这个社会什么时候赚钱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