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人,知道若非伤心欲绝康若然绝不会自甘堕落到那种地步,她不免为此而心生愧疚,然而,她也无路可退的啊!

    陈莫菲长长叹出一口气来,不自觉又拿起电话,她看看时间,约摸此际的纽约该是晨曦乍起,再等一个钟头吧,如果再过一个小时流年那边还是音信全无的话她便打过去,或者给他发条微信,总之怎样都好。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让流年为难,可是-----她想他。

    临窗朝下望,能看见夜晚的街面,这个时间路上的车还不少,远远望过去车后屁股露出清一水的红色车尾灯,像一排排猴屁股,绵延到这城市深处里她看不见的地方。

    康若然呢?

    她开始胡思乱想,也许这只是女人用来对付男人的小把戏。好吧,既然我冰清玉洁你不稀罕,那我就让自己人尽可夫,如果你不忍心,就会<i></i>

    陈莫菲摇摇头,她不相信自己居然可以变得如此这般凉薄、自私与残忍。

    她放下电话,进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调好了温度,然后宽衣解带,恰在这时她听见自己的电话在客厅的茶几上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她随手从毛巾架上扯过一条浴巾,七手八脚忙乱的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喂?”她喘息着,扑到沙发上,一手还拉着浴巾的一角为免它滑下来。

    “喂。”

    原来是个女声。

    陈莫菲不无失望的把电话从手边拿下来,然后看了看上面的电话号码。竟然是肖梅!

    她有点儿警觉,不出声,只在沙发坐正了身体,仿佛肖梅就在自己眼前。

    “陈总。”<i></i>

    对方声音压得十分低。

    “半个小时后某地,不见不散。”

    陈莫菲轻笑,“我干嘛要跟你不见不散?”

    “关于流年,关于康家,关于你,关于方草,关于你当年如何留不成校,来不来在你,如果半个小时之后我看不到你,我不会等你。”

    “喂?喂?喂?”

    对方已然收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