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水滴落在石壁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长长的台阶往下是一池清澈见底的水潭,洞穴里光线十分明朗,仰头而视就可见浩浩长空。

    水潭一旁,青山长老在盘腿而坐,聚精会神的运息排毒,他嘴唇青紫,汗水顺着额头不断的流下。一袭白衣也染了污垢显得些许狼狈。

    黑暗中,蛰伏着许多不断变换位置移动的东西,一望望去密密麻麻,如同蚂蚁般不能细数。只是不知它们为何不敢上前,只能虎视眈眈却无可奈何停住远处。

    “你不该到此的。”

    一道平稳的脚步声从台阶处传来,之后略微粗戛的声音随即响起。

    伴随着脚步声渐近,一身黑衣的男子从台阶处慢慢走下来到了水潭处,他的脸上被面具遮盖看不清楚面貌,只是那抹紧抿的嘴唇和负在背后紧握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绪。

    闻声,青山长老睁开双眼看了过去,冷若冰霜的道,“我并不会为此后悔,与其被蒙在鼓里一辈子我宁愿清楚明白的死去。”

    “哼!”黑衣人冷哼,手拂动衣摆坐在了与他不远处的石头,目光不偏不倚落在青山长老苍白的脸上,“自命清高,不可一世,光你知道有什么用?你这番行径不过是白搭一条命而已。而我的秘密将会永远封存在此,无人知晓。”

    “我只问你,慕嫣之死可与你有关?”

    “慕嫣。”黑衣人冷冷一笑,唇齿间像是在仔细磨碾着这个名字,反复咀嚼,“别告诉我,当年你就是为了她而放弃继承天机门门主之位?要真是如此,那你还真是可笑至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子弃了所有,你不觉得可惜吗?”

    “我不觉可惜,我没有你那样的野心,也没有想要光耀门楣的想法。”青山长老突然俯身吐出一口鲜血,“遇到她,是我此生最不后悔的事,无论她喜欢我与否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我放弃门主之位,有她的原因却不是占主要部分,而是我觉得实在没有意思,我不想自己一生都被门派纠葛束缚,我向往自由,又怎么甘心被画地为牢。”

    “呵!也是,想来青山长老在世人眼中都是潇洒超脱,又怎么会挂记这种凡尘俗世的东西。”黑衣人冷嘲热讽。

    青山长老抬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蹙眉以对,没有言语。

    对于青山长老来说,外界对于自己的任何评价他都无所谓,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即便是当年他脱离天机门一事,江湖中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他,质疑他甚至将一些有的没的脏水泼在他的身上,他都无所畏惧,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你不是知道慕嫣的死与我有无关系吗?也罢!反正到了这个节骨眼也没有不可说的。”黑衣人道。

    青山长老抬眸,就算是心头估摸有了七八成的确定,但未得到他的口头承认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可是,下一刻黑衣人的话就彻底的粉碎了他仅存的念想。

    “她确实是我所杀而且你不知道,我给予她的惩罚可不知死亡那么简单,而是让她体现着什么叫生不如死,痛彻心扉的感觉。”黑衣人抬手间,一只黑色的蛊虫落在他手心中,他疼爱的轻抚着蛊虫,如同心头至宝,“我要让她明白,即便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妄想得到,只是千算万算,我还是错漏了一事,我竟没想到她会如此不知廉耻竟与苏诚远私相授受,并且还生下了曲婠婠那个孽障。”

    若是提前知晓此事他又怎会手下留情,给自己留下一个后患无穷的祸患,让自己铲除花楹宫的计划一搁再搁。曲倾城是死了,但留下了比她还麻烦难搞的曲婠婠,这着实让黑衣人烦恼不已。

    “你果然是那人!”青山长老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