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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回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尤其是失去了丈夫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我至今都不敢去见她。

    许是已经对我这样的不孝女感到绝望了,自我回到席家,她就没有看过我一眼。

    太翁也病了,病得很重,因为我这个肮脏的子孙。

    二叔三叔对我恨之入骨。

    哪还有我的立身之地。

    终日浑浑噩噩地在族地里游荡,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那不知不觉流逝掉的一百年,其实并没有改变什么,还是那些鸟,那些事,那样的景观。

    尽管我已经不是白子了,走在街上的鸟仍然对她指指点点,与从前何异?用父亲的生命和一百年自由换回来的虚假身份又有什么用?

    我能够听到他们嘲笑她的愚蠢,议论她背后的家族,甚至用漫不经心地语调议论父亲的牺牲。

    我的内心极尽狂怒,在咆哮,恨不得扑上去将那些可恶的家伙撕碎,但我不能,要忍耐。

    不能再给席家增添无谓的麻烦。

    为了躲开那些闲鸟的指指点点,我只能尽量缩在那些阴暗的角落,如同老鼠般捡些残羹剩饭度日。

    我也尽量躲避那些出来搜寻的席家鸟,好几次险些被他们找到。

    我已经没有脸见他们了。

    这样的生活令我恶心,啊不,或者说活成这样的自己更令我恶心。

    如同老鼠般躲在阴暗的地方,懦弱地躲避着所有族人的目光,我就像变态一样在能够做到的范围。

    疯狂的情绪和愧疚混合着思念不断撕扯我的神经,叫我终日沉沦在那无间地狱之中。

    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不应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