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就能跟第五家脱离关系么?”二长老沉声道,他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是莫名地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不能再拖了,先前是有所顾忌,但现在真的由不得他了。二长老背在身后的指尖微动……

    “我劝您还是莫要轻举妄动的好,若我记得没错,你的家人大概已经全数到了晚辈为他们早准备好的地方做客。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自然会有人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看着二长老的脸,第五子似笑非笑,慢悠悠地道。

    二长老蓦地攥着袖子,神色有些发紧,嘴唇蠕动了下,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忍了下来,似乎忍得很辛苦。

    “怎么……不信?”第五子不怕死地往前走了一步,笑吟吟地对二长老道。

    “晚辈也不是各位修为深厚的长老的对手,自然得为自己的安全多作多作打算……听闻二长老有三子,长子敦厚、幼子聪慧,父慈子孝,在下也深感憧憬,便遣人请了他们做客。这会儿应当已经到了那儿了,想必二长老应当也想快些看到他们罢。”

    “只是在此之前我也想到二长老可能会担心,所以先从伯娘那取了一些信物,以作证明。不知道二长老是否认得此物?”

    不知何时,有弟子捧了个红色的漆木盘子走到第五子身边。他神态随意地掀开上边的红绸布,上头零零碎碎放了一些流光溢彩的首饰,多是小巧的名贵矿石饰,一看就是十分受女子喜爱的闺中宝物。

    中间最为显眼的地方则放了一个莹润的镯子,如冰质地,白雾均匀地布满镯身,给整体添上一层朦胧又透彻的色调,内还点缀娇艳欲滴地绿飘花,如丝絮一样环布整只镯子,剔透玲珑,十分名贵。

    二长老根本看不见别的东西,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漆木盘中间的玉钏。

    这东西他怎么会认不得?相伴数百年的爱人珍爱之物,还是当年他亲手送予的定情之物,朱珠这些年都不曾离过身。

    它是怎么出现在第五子手上的,昭然若揭。

    这回他是真的被刺激到了,颤抖着手:“你、你……”

    “若是二长老还心有疑虑,我这儿还有别的信物,都是从长老家人那取来的。只是有些就不那么好看了,还是莫要拿出来污染了大家伙的眼睛……”他颇有深意地把玩了下手里的极品玉钏,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随时都能将手里这价值连城的宝物摔出去一样。

    看着对方的动作,二长老似是已经看到满目的血意,竟有些摇摇欲坠,再也站不住了。

    第五子此人向来狠绝,说到做到,二长老毫不怀疑对方所言的真实性。非得闹到最后那“不那么好看”的情形,想必不是他所能承受得住的。

    他明明……

    “父母为子女长远计……二长老也算是用心良苦,给他们都安排好了,只是他们似乎不那么听你的话,自然也想不到会有今日。”第五子看着对面面色青青紫紫十分难看的人啧啧道。

    他还撇了眼其他跟在后头面色惶惶的人:“想必你们中有不少人就是从那边过来的,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应当看到了。还敢跟过来也不过是以为二长老能帮着你们压住我,但显然并不奏效。你们还要做无畏的反抗么?”

    二长老、五长老还有一直默默不做声的九长老都是重情之人,夫妻和美,家庭和睦,也被凡俗情缘所拖累。当不得心头大患,左右留着他们还有用,所以第五子没有一开始就对他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