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先生,可查出原因了?”

    伍瑾致皱眉看向韶清韵,只觉有些眼熟,唤了一旁的学徒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示意杨彦给韶清韵服下后,才又走到桌前,手中的小刀在一块红色软体上来回拨拉两下,道:“你猜的没错,这马,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了。”

    杨彦凑上前去,眉头就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可骀马草的药性极快,马发疯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幽州府将近半个时辰,怎么会....”

    用夹子夹起放在一旁的两方帕子,在桌上的空处展开,伍瑾致开口道:“这是刚才的帕子。”

    韶清韵服了药丸后,心中泛起的恶心已经轻了一些,周遭浓浓的血腥味仿佛也淡了下去,她定了定,走上前去,看向桌上那两方帕子,帕子的中间除了沾染的零星血渍外,都泛着黄意,可不同的是,其中一个竟隐隐泛着绿光....

    见两人发现了问题,伍瑾致才开口道:“我刚才查验过了,这是抑制骀马草毒性发作的药剂,只是具体能延迟多久,我还需要时间。”

    杨彦点头表示明白,这才又看向韶清韵,见她好受了些,才又看向伍瑾致道:“我仔细问了今晨的事,据他所说一路上白马本是平静的,但后来他伸手抚了马的鬃毛,马就突然发了疯,所以还劳烦先生帮忙看看,可有何不妥?”

    “哦?”伍瑾致眉头微皱,接过侍卫递来的软帕擦了手,拉过韶清韵的手来回的翻看,紧跟着又放到鼻尖嗅了嗅,又仔细的查看了包扎伤口的两方锦帕,便摇了头:“应该只是凑了巧,这位小公子的手并无任何不妥。”

    说着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瓶烈酒,对着韶清韵的手就浇了上去,韶清韵下意识的缩回手,却被伍瑾致又拉了回来,并不抬眼,手中动作不停,解释道:“你忍着点儿,这伤虽只是擦伤,但马缰毕竟与这牲畜结合紧密,不用烈酒浇了,日后若是流了浓,也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烈酒浸在伤口之中,疼的刺骨,但韶清韵清楚这位伍先生说的不错,在古代,可没有什么消炎针能急救,她别开眼,不去看自己的手,目光就落在了那一片血腥之上,她下意识的想要扭头,却还是忍了下来。

    追影说的没错,或许只有真的在生死一线上徘徊过,她才会真的抛掉心中的不忍,才会真的明白这世上,并不是你不招惹别人,就无人伤害你,更何况,她要想阻止悲剧的发生,就注定了要和那暗中之人对上。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伍瑾致松开韶清韵的手,那双手却还停在半空,顺着韶清韵的视线看去,伍瑾致失笑一声,收回视线时,韶清韵已经回过神来俯身向她道谢,待韶清韵抬起头,面前这张小脸便和多日前她所见的一张小脸重合在了一起,这不是将军看好的女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