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盛齐心里没鬼,他杀那个女人做什么?留活口对质不是更好?”

    薛崇说完又加了句:“要真是瑞安王算计的,那为何杀女人灭口的不是盛霄河的人,成事之后不留证据不是应该的?”

    “你怎就确定灭口的是盛齐?”盛娆蹙眉道。

    “谢明是左丞相的谢,左丞相是盛齐的人,盛霄河引谢明出现,若是要杀女人,为何不用自己的人?是盛齐吃了哑巴亏,要从自己人手中杀人!

    在我看来,这事就是盛齐所为,那女人不过是监视盛齐,谁知道撞上了大运,如实告知盛霄河才有了这一出,盛齐估计察觉到了,要杀人灭口被盛霄河阻拦。”

    盛娆心口发疼,道:“你的意思是盛齐五岁就要置本宫于死地?”

    薛崇冷哼了声:“谁知道,前世先帝驾崩,你为盛齐尽心尽力,他有功夫处理女人,这次他一个人支撑朝局,力不从心,所以那女人才能活着出现在你面前。”

    盛娆良久没有说话,恰好飞燕飞鸢端了药和晚膳过来,薛崇出声让她们进来,示意她们备水,等二人出去,动手给盛娆褪下衣裳。

    “你偏心盛齐,我当他是蛇蝎心肠,谁都不公正,这事先放一边,就说你春猎遇刺的事,当真是盛霄河所为?”

    盛娆猛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是盛齐知道盛霄河在他那安插了眼线,有意借盛霄河的刀杀人?或许很多事是盛霄河嫁祸盛齐,但也可能是盛齐‘纵容’的。”

    盛娆咬了咬唇,很想反驳他,却清楚这并非不可能,神思恍惚被薛崇抱入水中。

    薛崇亦是进了池子,安安分分地拥住她:“前世最终盛齐压了盛霄河一头,是我为了薛家,从中插了一脚,否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他叹了口气:“阿娆,你也知局势复杂,我所求甚多,没有办法把任何敌人往好处想,只有往最坏处想,我才能赢到底。”

    才能安稳地守好你。

    盛娆心中纷乱,犹豫得不像是她,穴位被薛崇细致地揉着,让她昏昏沉沉,或许都交给他也好?

    她正想睡下去,门外响起姜荷的声音:“启禀长公主,皇上来了。”

    盛娆蓦地惊醒,还没起身就被薛崇按住了,唇上发麻,半晌后,薛崇轻哼了声放过她,不紧不慢地给她擦拭穿衣。

    盛齐在前厅等了有两刻钟,唇抿成一线,神情冷峻,听到声响抬头看去,薛崇和盛娆并肩而至。

    薛崇衣衫略显凌乱,头发松松散散地束着,还滴着水,盛娆则披着厚重的披风,半张脸掩在帽子中,没露出一丝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