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也知道如果他再不南下,就没有必要南下了,还会将盛齐的目光从盛霄河那引到他身上。

    他布置了那么多引子,为的就是放大渝州的局势,以声势给盛齐施压,逼盛齐失误。

    而今天时地利人和,机会稍纵即逝。

    “又让阿娆费心了。”

    薛崇脚步沉重,将盛娆放在美人榻上,挑了件春寒料峭时穿的宫装给她换上,亲手给她梳妆。

    盛娆望着铜镜里明艳高华的人影,伸手摸了摸薛崇的脸颊,似是安抚般。

    “无论少将军怎么做,盛齐都会见本宫,这是本宫和盛齐之间的事,和少将军无关。”

    薛崇闻言并没有轻松,他将手上的八瓣如意云肩给盛娆穿上,从后拥住她,头歪在她脸侧蹭了个香。

    “臣知道了,晚些臣去接阿娆。”

    薛崇没有再犹豫,起身去拿那件胭脂红的暗纹牡丹披风,他转身回来时,盛娆已经站在了门口。

    一袭盛装的人儿艳如最高枝上的石榴花,浑身无一处不洋溢着日辉,耀眼至极。

    薛崇一时看呆了眼,咬了下舌尖才回神,一边给盛娆披上披风,一边道:“去见盛齐用打扮成这样?”

    盛娆美目顾盼道:“不是少将军的手笔?”

    薛崇顿时语塞,酸不溜丢地迈出门槛,示意姜荷:“宣福瑞进来。”

    “奴婢明白。”

    姜荷行过礼,转身走过浮桥,消失在假山之后,不多时就引着福瑞一块回来了。

    福瑞一拐过假山就看到盛娆和薛崇并肩站在青桐轩的檐下,男才女貌,甚是般配。

    走近后,福瑞板着的脸上顿时挂起了虚假的笑,他三两步迎上去,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奴才参见长公主,驸马。”

    “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