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先前还能忍受的除夕宴忽然就待不住了,莫名地能品出些微妙的感觉。

    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凉凉地道:“想纳妾?”

    薛崇心惊肉跳,连连摇头:“怎会!娆娆——”

    “想纳就纳,本宫没意见。”

    “……”薛崇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啊!他真是人在一边坐,祸从天上降!

    盛娆见到薛崇生无可恋的凄惨样,心里的气稍稍顺了点,纵容着他一个劲地撒泼打滚,被他搅乱了一池静水。

    但直到除夕宴散了她也没有剔除那种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将要发生了般。

    在离开营帐时,盛娆的余光不由地打量了眼宋琬,她不得不承认,宋琬的确出色,身上有许多她没有的东西。

    比如活力和朝气,她永远无法像宋琬那样灵动,也不可能和薛崇比武,哥俩般亲昵。

    她看得出宋琬深掩的情意,大概只有薛崇看不出来,或者是看出来了而佯装不知。

    盛娆不知道她为何就想了这么多,尽是些无来头,不该出现在她这的情绪。

    她很快就没有功夫去想了,因为某个着急跪洗衣板的人在出了营帐后没两步就将她抱了起来,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而在盛娆打量宋琬的时候,宋琬何尝不在悄悄看她?在宴席上薛崇对盛娆的袒护宋琬都看在眼中。

    同样,宋琬也注意得到薛崇所有的小动作,偶有几句腻歪的轻语飘入耳中,让她想忘都忘不掉。

    没有人注意到在谈起子嗣时,宋琬无意识捏紧的手,以及那低垂的眼眸中深深的挣扎。

    等到盛娆和薛崇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宋琬才揉了揉脸,清澈的眼眸茫然地看了看暗沉沉的夜空,抬步迈入积雪中……

    盛娆没有在烨城待到元宵,不是她不想待,而是收到了封信,一封来自庆国的信。

    她看过之后就将信焚于烛火,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在第二日就借口事务繁忙,要提前回去。

    薛崇再多不舍也找不到理由拦她,于正月初六那日送她离了烨城。

    盛娆回到归凤城的那日,正是元宵后的第二日,她还未进城就被人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