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侧就如流连着夹着芬芳无数的春风,渐渐地让薛崇迷醉,似是身处在煦煦明媚的春日,斑驳陆离,辉煌雍容。

    薛崇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让他无法招架,也比任何时候都微妙,有什么要破壳而出一般。

    盛娆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思,她仅仅是嫌躺着不如他怀中舒服,而且那样轻易地被他迷了心神,当然要迷回去。

    因而被薛崇覆在下头的时候她一时回不过神,身上的披风被人粗鲁地扔了下去,很快衣裳也丢了大半。

    薛崇单手撑在那,那只比往日更烫人的手强势地诉说着存在,不似从前的轻荡,而是带着说不尽的认真。

    盛娆蓦地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她眼睫微颤,娇笑着抬手撑在薛崇心口上:“做什么呢?”

    薛崇没出声,直接以行动回答了她,他柔柔地抚着盛娆的手腕,将上头还未化开的药膏一点点卷净。

    他气息滚热,烫得盛娆身子一颤,不由地就失了力气。

    她不信薛崇真敢,便半推半就地推了他一下,尽是逗弄之意。

    直到颈间的药膏也被卷净了,某些人还没有停下的势头,盛娆这才回过点味。

    她偏了偏头避开薛崇的唇,凤眸慵懒,语调戏谑:“还闹?”

    薛崇缱绻慢吞地又流连了会才抬起头,眼眸亮如圆月,里头熠熠的光辉似乎是在燃烧着,焰火缭绕成一片。

    他指尖轻轻一动,将盛娆整个剥了出来,昏暗的光线在此刻成了一层朦胧缥缈的纱雾,飘飘浮浮地遮在薛崇眼前,平添滟色。

    本就不甚清明的人更加迷蒙起来,嗓子如着了火般,口干舌燥,张了数次口才说出一句沙哑至极的话——

    “抱歉。”

    抱歉在她未愈的时候碰她,抱歉不顾会把伤寒传给她,抱歉没有挑一个风花雪月的时候。

    也抱歉她没有拒绝的机会,更抱歉他此刻不算清明,恐怕不会怜惜。

    但他忍耐不住了。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懂了,什么都不需要问,心里澎湃到不能自已,越演越烈,已然灭顶。

    什么从容冷静,万般顾及,他顾不上那么多了,脑子比烧得最厉害的时候还混沌,就只叫嚣着一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