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绪后喜春与秦幼岚俩人合力将东西一齐搬到食肆里,张妈准备的包子也蒸上了。

    生活多艰,古人们日出而作,天还没完全亮堂,街道上的人就不少了。开早餐的店铺早就与悦来食肆一样,飘起了烟火,没钱盘下一个铺子的生意人也推着自己的小摊摊出街了。

    早晨的客人多是上街买早点的,有码头扛货干体力活的工人,也有领皇粮的衙门捕快,他们的生活状况除了可以看他们身上衣服的布料,也可以从他们吃的早餐窥知一二。

    那干体力活的搬货工,吃的都是便宜量大的肉包子,再喝一碗免费的汤,油水足足的,才有力气辛苦一天。那有俸禄拿的官差们也会吃便宜的包子,可他们的选择却比那穷苦人家多很多。刚领俸禄那几天荷包鼓鼓,想吃啥吃啥,浪费一点儿也没所谓,月底那银子花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便也与那普通老百姓一样啃包子。

    今儿个悦来食肆里早早就坐了不少人,昨天的五斤糯米根本就不够卖,好多客人都没吃上,现在喜春卷饭团卷不赢。

    一个身材粗旷的二十几岁男子走进店里头,他就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麻布衣服,上头还打了不少补丁,只是那针脚乱七八糟,一看就是女红不熟练。

    他如今日日光顾这悦来食肆,一眼就发现了桌上的洋芋糍粑,粗哑着个嗓子问:“今儿个又有新玩意?”

    “应崧要不要试试?这是洋芋糍粑。”张妈与这些熟客早就混熟了,大多数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地,做什么活计,领多少薪水都被她打听的一清二楚。

    应崧摇摇头,他可是意志坚定之人,“我今儿个可是奔着昨日那肉松饭团来的。”

    “这洋芋糍粑不贵,四文钱一碗,你也可以要洋芋糍粑包那肉松,价钱和饭团是一样的。”秦幼岚向他解释,那洋芋糍粑除了可以吃汤的,也可以和熟糯米做一样的用途。

    “四文钱是不算贵,你家一个包子都六文钱了,那就给我来个糯米饭团再来个洋芋糍粑吧。”

    他也知道悦来食肆家的肉包子要比别家贵那么一两文钱,可谁叫他就是觉得那牛羊肉比猪肉够味呢?自从在悦来食肆家吃过一次后,他就没买过别家的早点。

    秦幼岚好心提醒他,“应叔叔这淀粉含量高的食物吃多了会‘烧心’,你确定你的胃受得了吗?要不你就点一样,也能吃饱了。”

    应崧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小姑娘莫要小瞧了叔叔,我这身板吃啥都没问题。”

    秦幼岚闻言便给他准备起来洋芋糍粑。

    用筷子搅了一大团放在碗里,舀了一勺秘制酸汤在碗里,她前世学做过那黔地红酸汤,最后撒上一点儿葱花,连着喜春卷好的饭团,秦幼岚给一齐端给应崧。

    “叔叔桌上有辣椒油,你可以自己加。”

    应崧是个重口味的人,不仅加了两大勺辣椒油,还添了不少醋。

    他先尝的是那洋芋糍粑。

    没有额外的添加,只是反复的捶打让淀粉之间的产生奇妙的交联,变得口感韧糯,在那酸汤与辣椒油中浸泡后,入口的先是是酸辣鲜爽的滋味,然后是洋芋本身的清香在唇齿间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