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算是个心里能藏住事的人,甭管多大的风浪,但凡能自己的扛,基本不会与人言,可自打从医院的口中得知张星宇的情况不太对劲后,我开始变得不淡定了。

    快到市局门口时候,张星宇忍不住又问了我一遍:“他哥,你到底是咋回事呐?怎么接完电话以后就变得心猿意马的。”

    “那啥,你说如果我得病了,应不应该去治。”我干咳两下。

    张星宇斜楞我一眼笑骂:“废话,有病不去看,难道搁家里炼金丹呀,咋地?是不是前列腺要发炎。”

    我吹了口气道:“滚犊子,你家前列县不光发盐,还特么发米发面呢。”

    “有病治病,没病养身。”张星宇将车子停好,拍了拍我肩膀头道:“不光是你,等忙完这阵子我也得好好的调理一下自己。”

    听他这么一说,我陡然松了口气:“那就好。”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秦正中的办公室里。

    “这是江少强,老家江苏那边的。”秦正中指了指坐在他对面,一个双手锁着铁拷的年轻小伙简单介绍一句:“少强啊,不用紧张,这两位是我们专案组的特派员,找你还是想了解一下肥龙的事情。”

    小伙打了个哆嗦,迅速直楞起脖颈:“不紧张不紧张,我一定坦白从宽,知无不言。”

    说话的过程中,秦正中将一份打印好的档案递给我,暗示似的努努嘴道:“你们先聊着,我出去见个朋友,注意询问方式和态度哈。”

    我扫视一眼资料,无非是那个叫江少强的小伙一些基本情况和所犯的案子,随手递给旁边的张星宇,装腔作势的笑了笑道:“看来你这两年的思想觉悟还是很明显的嘛。”

    江少强略显呆滞的大声回应:“感谢组织的教育和帮衬。”

    鸡棚子里蹲久了,整个人会显得比较木讷,倒不是刻意为之,主要见天都是那点事儿,即便是放风,顶多也就能看到巴掌大小的天空,所以很多刑满人员出来以后都会和社会脱节,甚至于二次走上犯罪道路,并不是他们有多渴望违法,实在是思想已经被禁锢。

    “不用紧张,咱们就随便聊几句。”我笑着摆摆手道:“你进去是因为盗窃和抢劫是吗?我看资料上显示再有四个月就可以出来啦。”

    “报告组织!”江少强挺起腰杆,训练有素的提高调门:“我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性质,坚决保证绝不会再犯,从今晚后一定..”

    “行了行了。”我摆摆手打断:“跟我说说肥龙的事情吧。”

    “你俩先唠着,我出去办点事儿。”张星宇凑到我耳边低声言语一句后,迅速走出房间。

    江少强沉默片刻后,咬着嘴皮道:“肥龙..我其实并没有见过他,我们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他交代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以前我是负责专业踩点的,把采集到的信息再通过电话反馈给他。”

    我眨眨眼睛笑问:“你既然没见过他,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另外你凭什么相信他能给你好处费?这一点很矛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