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社日当晚,平日里这个时点已经冷清下来的街市上此刻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小贩们的吆喝声和人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虽是夜晚,却依旧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乔拙和明磬尘一齐走在街上,他们穿着新衣。衣服是乔母亲手缝制的,布料是明磬尘用在茶馆打工得来的工钱买的。

    乔母深知自家儿子的喜好,因而衣裳的版型很是宽松。

    乔拙的新衣服穿在身上非常宽大,若是挤一挤,或许还能容下一个身材苗条的人,一道包进衣裳里面。

    他们并肩走着,步伐不快,一点一点地往前,融入熙攘的人群之中。

    “哥哥。”明磬尘唤了一声。

    “嗯?”乔拙扭过头去看他,脸颊措不及防被捏了一下。

    “笑一下嘛,都出来玩了,哥哥你就不能表现得开心一点吗?”

    乔拙方才在出神,他看到一个小铺子的桌上摆着一排吊坠,便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姚谦的玉佩,想着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小柳把玉佩给讨回来,一想起这事,他的神情也不由得有些凝重,现下被明磬尘这么一说,他才堪堪回过神来,思绪回归到当下,回到了繁闹的街巷上。

    乔拙牵起嘴角,勉强地笑了一下。

    僵硬的笑容被明磬尘看在眼里,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下手,挨近了乔拙,和他贴着肩膀一起顺着人流往前走。

    街上人很多,摩肩接踵的,时不时会有急着到前面去的人撞上乔拙的肩。

    “啊……”

    又一次被撞到,他脚下没站稳,稍稍踉跄了一下,胳膊重重地撞上了明磬尘的,手背也碰上了明磬尘的手。

    乔拙正想收回手重新站稳时,突然,手被握住,握着他的那只大手很温暖,也很有力,还连带着将他的身子带过去了一些。

    “人多,我们牵着手就不会走散了。”明磬尘微微低头,将嘴唇凑到乔拙的耳边说道。

    说话间,明磬尘柔软的唇瓣擦过乔拙的耳轮,激起了后者细小的颤栗。

    “嗯。”乔拙低声应道,他的耳朵有些许泛红,急切地别过头去假装在看街边的小摊贩。

    不论是身体上细微的变化,还是刻意的转头,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明磬尘的眼睛,他轻笑一声,心知肚明这是乔拙害羞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