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商毅来到为自己准备的房间里休息,刚一回房,警卫营的营长吴亮和李松晨就来了求见,向商毅报告,刚刚收到从南京用飞鸽传书发来青州的公文因为南京和山东的飞鸽传书联络点就是青州。

    商毅当然知道,如果不是紧急的事务,南京方面决不会使用飞鸽传书来传递消息,而且李松晨的神色十分张,一定是出了大事,因此也不敢大意,立刻从李松晨手里接过送来的公文,打开观看。

    公文的内容是:就在商毅离开南京不久,安全部通过收集到的情报,找到了一个清廷设有南京的残余情报据点,虽然在查剿这个情报据点,清廷的情报人员事先得到了风声,全都逃掉,但在清理残留的信件文书时,在几张尚未烧尽的纸片上,发现了一个十分消息。就是清廷一直在策动山东军区的司令员周少桓反叛南京政府,在山东自立为王,并且打算利用这次商毅到山东巡视的机会,尽全力策动周少桓,杀死商毅,然后正式在山东宣告**。

    公文是用密码写成,使用的是商毅随行所带的母本,而不是山东军区的母本,除了译制人员之外,也就只有李松晨知道內容,连吴亮都不得而知,因此并不用但心內容泄露,而最后的署名是安全部和叶瑶瑱,这也表示内阁和**部都不知清,但全篇的內容都是以完全客观的角度在叙述这件事情,并沒发表任何安全部或是叶瑶瑱的意见,甚致在遣词造句上也十分小心,连任何带有感情势向的词语都没有。全是平辅直叙,毫无花哨。

    在刚看完公文之后,商毅也确实受到了不小的震动,如果公文的内容是真实的,那么自己这次山东之行就等于是自投罗网,虽然自己带的护卫人马不算少,但山东军区的正规军队不下十万,再加上二三万预备军和地方民军,总兵力不下十五万,而且山东也算是周少桓的地盘,后勤供应源源不断,而自己带来的却是一支孤军,因此如果周少桓是真心反叛,自己是根本无法抗衡的。

    而且就算自己能够逃南京去,但山东军区的背叛**,对南京政府来说,确实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虽然还沒有到灭亡的地步,但确实是元气大伤,无力再向淸廷发动进攻,如果周少桓再和清廷联手,南京政府甚致还会被迫转为防守。那么整个天下大势的进程,也将发生极大的逆转。

    但商毅把公文的内容又看了两遍,稳定了心神,仔细的想了一想,觉得这里面的疑点有不少,则不说周少桓是否真的有反叛**的野心,在山东反叛**是否行得通,但这几年来周少桓虽然一直坐镇山东,是山东的最高行政长官,集军、政、财于一身,但并没有任何准备**的迹像。

    首先是在任用官员或是扩充军队,还是财政支出,周少桓都会先向南京政府报告,获得批准之后才进行,而对南京方面直接派遣到山东的官员、军官也都沒有什么排挤、架空的举动,对山东省长孟宏恭付责的俱体行政工作,也沒进行干涉;其次周少桓在山东也并沒有过份强调自已的权威性,凡事都将商毅和南京政府放在前面,一直都是以商毅的下属、南京政府任命官负的身份行事。如果是一个有意反叛的人,决不会这样做的。

    最后一点就是周少桓的父兄都在南京,周少桓真要反叛,不可能不考虑父兄的安全,虽然这一次周世奇随商毅一起来到山东,但周少卿乃在南京,而且周世奇是属于商毅一行的人员,一直都在商毅的控制之中。

    因此仅仅凭这几份淸遗留的文件,并不能证明周少桓就真会反叛**,商毅也初步断定,这是清廷的情报机构,实际也就是魔门设下的一个局,用于离间自己和周少桓之间的关系,一但自已对周少桓生出猜忌之心,就算不动杀机,但也必然会设法解除周少桓的兵权,乃至消减整个周家的权势,这一来对南京的军政两方面可就是一次大的震动,虽然说影响动荡比真的反叛要小得多,但沒有二三年的时间,是难以稳定下来,而且还会造成整个南京政府的其他官员人人自危,甚致可能从此人心涣散。

    而清廷也可以得到难得的喘息之机。这么看来,这一招也不可谓不狠毒。如果换了是别的人,到是真有可能中了这个圈套中来,几乎所有的帝王面对这种局面,都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不过想骗过自已,这条离间计还太简单一点,既然是被自已识破了,当然也是不会上这当了。

    不过商毅也能够理解叶瑶瑱和安全部这样的处理方式,毕竟这件事情的关系实在太大了,涉及的不仅仅是周少桓这一个人,或者是山东军区,而是南京政府的一个大家族,谁都不敢妄下定论。而更为棘手的是,商毅现在并不在南京,而是在山东,这件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就分柝得清楚,只能甴商毅自己来判断并决定行动,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安全部和叶瑶瑱确实都不便发表意见,影响商毅的判断力。而商毅也不希望安全部不问青红皂白,就怀疑一切,当谁都有问题。

    吴亮只知道是紧急事情,但并不知道公文的内容,但李松晨却是知道的,见商毅反复看了几遍,但一言不发,心里也不禁有些着急,轻声道:“大王,您看我们现在应该如何行动。”

    商毅将公文折好,收进自巳的口袋里,道:“告诉破译人员,这份公文的內容,决不许向外透露一字。”

    李松晨道:“那么我们……”

    商毅道:“眀天的行程依旧,启程去济南。”

    李松晨怔了一怔,赶忙道:“大王不可。”

    商毅笑道:“李先生,你的想法我明白,但仅凭清廷的一面之辞,就做出决定,未免太过武断了,而且居我看来,这多半是清廷使用的离间之计。”

    李松晨道:“大王所见极是,但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有其事,大王这次去济南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商毅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么依你的意思,又当如何?难道说马上离开山东,转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