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冉的情况称不上太好,医生说除了失忆,可能身体还会留下其他弱症,即使身体痊愈了也要好生照料,准确来说,唐冉现在真的成为了一个瓷娃娃,以后如果再有磕碰或者强烈的刺激,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唐斯年坐在床边,看着妹妹近乎透明的脸色,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哥哥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这都一天了,那小子还在外面站着,淋了一天的雨。”裴川柏招呼都不打就进来了,招了唐斯年一记眼刀,“行行行,我小声点行了吧。”

    唐斯年收回视线,说:“随他。”

    裴川柏明白,这世上再没有比唐斯年更冰冷的人了,他的温度不多,全给了唐冉一个人。

    “天都黑了,你先去吃点东西吧,公司也有人一直在找你呢,这我看着就行。”裴川柏说。

    唐斯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在这里守了一天。

    刚准备起身,手心突然被不轻不重地勾了一下,唐斯年马上去看唐冉的脸色,只见唐冉突然小脸皱起,浮现出痛色。

    “快去叫医生。”唐斯年吩咐道。

    医生和护士很快进来给唐冉做检查,又注射了一管药物,一通忙活,唐冉这才重新平静下来。

    “应该是之前的药效过了,疼痛感重新上来了。”医生说,“不用太过担心,这都是正常现象,好好照顾就行。”

    “好,辛苦医生了。”裴川柏又对唐斯年说,“不用太紧张,你忙吧。”

    唐斯年看着陷入昏睡的唐冉,终是不忍心,又坐了回去,说:“还是我在这里,你先替我处理公司的文件。”

    裴川柏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唐冉现在这么脆弱,怕是没有人能体会到唐斯年的焦急。

    就这么又一直守到后半夜,床上的唐冉突然发出动静,惊动了浅眠中的唐斯年。

    “水……想喝水……”

    唐斯年赶紧起身,拿起早就在保温杯里准备好的温水,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喂给唐冉,生怕把她呛着。

    唐冉觉得自己应该睡了很久,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可她稍微移动,就能感受到缠绕在自己腿上和胳膊上的绷带,牵连着五脏六腑都疼痛难忍。

    给自己喂水的男人她有印象,是自己的哥哥。

    “哥。”唐冉忽然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