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蛋糕吧。”

    季池溪端着一块抹茶蛋糕,潇洒地吃了几口,味道居然还不错,吃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用大拇指轻轻擦了擦嘴角的残屑,有些心虚地望着白栖枝:“今天下午的事,都是因为我,你老板才会和你吵架,对不起。”

    “不怪你,这事儿他负全责,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这样不会对你的工作造成影响吗?”

    白栖枝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已经决定要辞职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想了挺多,最初是崔洁劝我留下来勇敢面对过去,我也面对了,但他依旧会对我的情绪造成困扰,不管这种困扰是源于爱还是恨,我都不想再去纠缠了,也不想拔树寻根了,真的挺累的,比写研究生毕业论文还累。”

    季池溪将空中举了半天的一勺蛋糕恍惚地寄进口中,他默了许久。

    “你觉得我这个决定,算是在逃避吗?”白栖枝突然问他。

    季池溪身体向前倾了些,两只手肘自然地抵着桌面,双手撑着脑袋,抿笑着望着她:“那你觉得我为了反抗强制联姻而离家出走这事,算是在逃避吗?”

    “姐姐,有的痛苦是被迫承受,还有的痛苦,是认清了它的痛苦,也依旧选择接受它,挣脱前者,那叫自救,害怕后者,那才叫逃避。”

    季池溪伸出手,缓缓地向蜡烛上的火焰靠去,却在手指距离烛火几毫米的时刻,把手收回了。

    白栖枝无声地笑了笑,食指指尖偷偷裹了点奶油,然后在他鼻尖上画了一个小圆圈,彼此间对视着,不约而同地都笑了。

    ……

    白栖枝吃了两整块蛋糕,又和季池溪一起干掉了四瓶啤酒,觉得有些饱了。

    “还剩这么多蛋糕,你之前说你想到不浪费的法子了,是什么?”

    季池溪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刚过九点二十。

    “很简单,我们把蛋糕推街上去,发给街上的路人吃,怎样?”

    白栖枝冷不丁坐起,神色诧异:“你这是为难我这个社恐啊,季池溪,我可是个24k纯宅女,从不混迹于人群,从小到大身边朋友就不会超过三个,你让我上街去发蛋糕?”

    “怕什么,有我陪你一起啊,你就默默地站在旁边,看街上哪个男生女生长得好看的,就往他们手里塞蛋糕,一定很好玩。”

    季池溪脑补着之后的情景,笑得可开心了,没过几秒,手里就被白栖枝又塞了一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