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莫云白惊呼的太大声,又或许是黑汉子也被草里的蚊虫叮咬醒了,就在莫云白挺直了腰杆惊呼叫好的时候,他的嘴巴竟然被黑汉子一把给捂住了,接着像是一条死泥鳅一样被黑汉子拖进了芦苇荡。

    这黑汉子十分小心,道:“小哥,你干嘛啊,这一带水盗多的很,还是小心为妙。”待话说完,他那一双粗狂的手才放开。

    莫云白急急呼吸两口气:“不是,她们怎么会是水盗呢?那轿子上的女孩子和我一般年纪,衣装整齐,吹的一手好笛子,怎么可能是水盗呢?再说这还没到江南一带,水盗怎么会那么多呢?”

    黑汉子忙解释:“画虎画骨难画皮,这些人看起来和先前那一拨水盗装束不一样,但是小心还是好的,你初入江湖,应该明白什么是江湖险恶,再说,正是因为没到江南,所以这块汉江流域才有这么多水盗。”

    莫云白心里嘀咕:“莫非是水少的地方,水盗固然多,这岂不是应了‘物依稀而贵’的道理?”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阵丝丝异动之声惊动了黑汉子,以黑汉子的江湖阅历,他判断出了,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又要来许多人。

    莫云白看着黑汉子惊诧的面色,不由一问:“怎么了?”

    黑汉子眼珠四周打转,耳朵闻音而动,似确定又非肯定:“好像又要有人向这边飞跃过来,轻功非常高绝,我们快隐藏。”说话之间,就伸手按住莫云白的肩膀,竟然将其按倒在地上。

    忽然,劲风起,一道道白色的人影像是黑夜中的流星从芦苇荡上飞掠而过,黑汉子数了数,约有十个人,不由惊叹:“流星飞纵,好厉害的轻功。”赞声未绝,一阵脆耳的笑声回荡在耳边,莫云白和黑汉子放眼看去,只见这十个白衣人正背对他们而立,拦住花轿正哈哈大笑。

    “又是水盗?”

    “这回不是水盗那么简单了!”

    “哦?”

    莫云白一脸茫然看着前方被拦截下来的花轿,心中嘀咕:难道他们又要杀人?不行,我绝不让他们杀人!嘀咕作罢,竟然大步走上前:“各位且助手!”如此举动,完没有和黑汉子商量,竟然直接闯了出去,这真是让黑汉子抓狂着急了。

    黑汉子三番五次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和这白衣少年素无关系,但是一想到自己长年行走江湖遇人不淑,又见白衣少年小小年纪无惧生死,品格高洁靓丽,彷如乱世浮萍中一块美玉,便一次次把自己强留了下来。

    留下来的他们隐藏在芦苇荡里,好见机行事。

    两队人都看向了莫云白,方才大笑的女子却是脸颊上地酒窝一浅,娇笑一声后,又把目光投向轿子上的女子。

    现在轿子已经落在地上,轿柱们已经站直了腰身,正看着前方的天空,黑夜下的芦苇荡前站着白皙书生,那目光清澈如电,正像星空高悬的牙月亮洁,绚丽而奇妙。

    坐在轿子上的女人缓缓的起身,把含在唇边的笛子缓缓地放下,放在她自己温软的手里,也不知道是她真的每个动作慢,还是让站在对面的发笑女子等地太久了,那拦截道路的发笑女人又道:“师妹,一年没见了,你可别来无恙!”

    这女人说话的时候,仿佛故意要把声音压缩地很低,但响度异常之大,就连刚从芦苇荡里爬出来的莫云白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