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军能够迂回到多尔衮所部的后方,或者在多尔衮后方进行登陆,合围多尔衮所部而后全歼之,则更为完满。”

    张煌言显然不甘心只打防守反击战,干脆就想毕其功于一役,这让崇祯感觉到了一股年轻人的血性,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尽是赞赏。

    对于激进的打法,白衡度总会提出自己的质疑:

    “哈斯罕关建城已经久远,城墙单薄,虽然已作加固整修,仍不足为凭,故此,只有堡垒防守才是根本。即便如此,臣恐清军不惜代价,孤注一掷,故臣以为,关键之时,亦可让装甲车参与防守,至于与装甲车的协同、以及与炮火的协同,暴露的问题很多,各军种协同作战经验普遍不足,还须在实战中提高才是。鉴于我军协同作战仍很生疏,臣以为不可盲目,还是以防守反击战术为主,步步蚕食清军。如果北线的反击战能够消灭清军两万人,南线阿济格所部逃无可逃,最终难逃覆灭一途。如此,则清军在不到半年损失近五万人马,将完全处于劣势。届时我军只要再设法瓦解孔有德、耿仲明的汉军,清军剩下的能战之兵不过五六万,还得三面设防,我军乘胜北上,以众淩寡,可稳操胜券。故此,臣以为稳打稳扎为上,不可轻敌冒进。”

    卫登也是赞成稳打稳扎的战法,不过此时是张煌言手下,便只好就战术协同的不足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军近来装备新式火器和装备,时间太短,经验不足,尤其不能协同,战力难以发挥。比如此次蒸汽坦克投入作战,步兵几乎没有配合,而追击清军骑兵,若是有骑兵配合,则阿济格的骑兵决不可能轻易脱身。为了决战取胜,如何协同、如何指挥,尚须好生准备才行。”

    郭云龙一想到一个追杀鞑子的好机会被白白浪费,就觉得令人痛惜。可是事前根本就没有估计到阿济格的骑兵被两辆坦克就打成崩溃,骑兵根本就没有上,更谈不上骑兵追击了。郭云龙于是附和道:

    “对啊,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我们骑兵,要知道我们的骑兵不光是能够追击,与鞑子的骑兵面对面对战也不成问题。”

    郭云龙手下有一万骑兵配备了骑枪和手枪,施展起改进过的“曼古歹战术”来,也够清军喝一壶的,对阵清军骑兵未见得就会吃亏。

    王夫之跟清军对峙这么久,对于清军的战力已经深有体会,清军可不是可以随便捏的,故也是持慎重态度:

    “清军战力不可小觑,万勿轻敌,臣以为大军作战,应以稳打稳扎为宜。全歼多尔衮清军,似乎还未到时机。”

    最后连一向激进的杜濬也认为不可冒进,杜濬只是觉得下面的指挥很乱,一个指挥者光顾着自己杀敌,连指挥都忘了,这样的指挥简直是儿戏,虽然坦克最终把鞑子吓跑了,不过胜得侥幸,还差点搭上一辆宝贝坦克。这样的指挥,这样的协同,打打防守反击战术还行,要是撒出去作战,那就悬了!

    杜濬一番话,让孟士海简直就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曲松只好和孟士海各自检讨了一番。孟士海那表情,就像是打了一个大败仗一样。

    崇祯笑了笑,说道:

    “第一次指挥坦克装甲车作战,经验不足,不可求全责备。胜了,功劳还是功劳,只是得好好总结。事实上,朕也没有料到清军竟然会被喷火的坦克吓跑,事前也没有想到要派上骑兵随时准备追击。呵呵,对于新的火器和装备,谁都有一个熟悉到灵活运用的过程,不要怕犯错误,只要及时总结纠正就是了。再说这赶造出来的坦克装甲车,毛病肯定不少,要怕开坏了,那也不用打仗了。”

    崇祯说完这一段,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善于当领导了,大棒加胡萝卜,运用的十分自如呢!

    皇上这番话,听在孟士海耳中,着实让孟士海心中甚是感动。

    崇祯随后将整个战役限定在防守反击的范畴。虽然,后世自己有着冒险的特质,不过在体育界混得久了,那一句“要学会丑陋的赢”已经深入头脑,足球圈的1:0主义也时不时影响着自己。不管怎么样,确保三分最重要。世上的事欲速而不达,能干掉将近一半的清军,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有哲人说过,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给自己定一个合适的目标,不能好高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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