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黑色的手,从缝隙里伸了出来,用力地捏住了这条缝隙。

    嘶啦——

    可以听见一声极为刺耳的撕裂声。

    裂缝因此被硬生生地拉了开来,就好像是一条布,被撕出了一个口子。

    一个身穿着一件丝质长袍的男人,从缝里一跃而出,轻盈地落在地上,眼睛却一直落在老庄的身上。

    这个男人,虽然全身都是黑色的,如同那些恶鬼,但他的身体并不是只有骨头,只是好像被一场大火熊熊燃烧了之后,烤焦了一般。他留着一头银色的长发,束在脑后,快要拖到腰部了。那一张脸,也和恶鬼不同,是一张极为精致的人脸——不过在黑色的衬托下,这种精致也就变得憎恶了。

    他像是一位从火堆里走出来的武士。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以被磨灭的死亡气息。

    老庄咳嗽着,用手将身前的析赶到了后面:“待着别动。”

    析也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觉察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身体上的狗毛都耸立了起来。

    男人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是那种像大户人家的女子才能拥有的精致款——呵呵一笑:“一人一狗如此惺惺相惜,这着实可以成为一段流传的佳话了。”

    老庄意识到,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幕后的主使,但他不能确定。

    男人见老庄没有回应,挥了挥手里的扇子:“别那么扫兴嘛,你看,你刚刚把我手下的一个得力干将都杀死了,我也要面子,所以我肯定要找你来讨回这一条命,你对吧?”

    看似普通的话里,却隐藏着比剑意更加锋利的杀意。

    老庄现在等同于失去了战斗力,要自己剩下的机会,那只有那只手掌了。

    这只“手掌”,是源自于一种早已经淹没在历史当中的秘术。

    其实对于老庄来——准确的法,应该是判梦官——这些不应该出现的秘术,判梦官要做的是想办法去隐藏它们,不被那些游走在梦境中的恶势力来使用,可现在,老庄却颠倒了整个关系。

    现在他在做的,本身就是违背任何平衡的事情。

    既然如此,还差这么一点吗?

    “手掌”如同那个恶鬼“队长”所言,是一种极为狠毒的封印术。之所以用狠毒来形容,是因为施法者在使用出这个封印之时,必须要用自己的生命作为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