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吩咐情与义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并守在门外,随後焦急地上前,蹲在沙发旁边查看沈末的伤势,「你受伤了?」

    沈末头有点晕,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徵兆,便主动交代,「左手卡了颗子弹。」

    沈末进到夏宇办公室後已JiNg疲力竭,随手拿了一件夏宇挂着的衬衫把伤处裹住,勉强止血,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白sE衬衫渗出大片血sE。

    夏宇当机立断,「我去叫救护车。」

    沈末拉住夏宇,「我不能去医院,沈末不能去医院。」

    雄哥身上中的最後那一发是他开的枪,不过枪身上没有他的指纹,所以可以解释为那是雄哥在枪战时被手下误伤,而沈末和枪战并无关系,甚至不在场——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沈末没有受伤。

    夏宇实在不想任凭沈末胡来,但基於尊重,还是开口徵询沈末的意见,「你想怎麽办?」

    「不是有你吗?夏医师。」沈末朝夏宇笑了笑,这个笑容和以往都不一样,特别轻松,眼里还有满满的信任。

    夏宇有点恍惚,他很久没被人这麽称呼了,几乎想不起上一次被这麽称呼是什麽时候,更没想到会听见沈末提起,「你记得我?」

    「你不也记得我?」

    夏宇没有否认,叹了口气,小心抱起沈末走到办公室後方书柜前,用脚踢了下书柜,一扇暗门打开,暗门後方是一间卧房,夏宇平常累了或不小心喝得太醉就会在这里休息。

    「我这里没有灭菌设备,器械没消毒,伤口容易感染,也没有麻药,到时候痛Si你!」夏宇恶狠狠地威胁沈末。

    这里不是医院,没有的东西太多了,没有血浆、没有X光机......

    「没关系,有你就够了。」沈末靠在夏宇肩上,声音有气无力,「以前听队长说夏医师技术很好。」

    夏宇觉得头痛,可以不要这麽相信他吗?

    此时,外头响起淅淅沥沥的声响,窗外开始下雨了。

    夏宇叹了口气,把沈末放下後,打了通电话给情与义,「记好,我要这些东西——」

    夏宇名字的谐音是下雨,但他一点也不喜欢下雨,他记忆中的雨天总是伴随着不好的事情。

    印象最深刻的雨天是在他八岁那年,母亲带着他离开父亲买的大房子,母亲一边哭一边骂,脸上的妆都化开了,不知道是哭花的还是雨淋的,在眼下交错画出黑黑粉粉的水痕,年纪还小的夏宇只知道帮母亲擦眼泪,却越擦越糟。虽然没有人责怪他,但他小时候总是会想,是不是自己不够乖巧,父亲才会不回家?

    尽管夏宇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吃穿无虞,甚至家里还能请个帮佣帮忙打理家务,但夏宇敏感地感觉到母亲不快乐,於是,他开始认真念书,因为这样母亲就能开心地向朋友炫耀自己的儿子多聪明、多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