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封不敢作声,又怕李敢惹事,只得扯开脚步,随着李敢,在人堆里左兜右转,如走八卦一般。千千张封满头大汗,实在忍不住了,问“我说哥哥,那边这么多人推着牛车,载满了酒啊肉啊,你不去吃,却在这里瞎逛,干嘛呢?”

    张封惊讶道“我以为哥哥是粗人,没想到粗中有细,恰是个有心人哩!”遂跟在身后,一心一意,埋头赶路。

    李敢识货,径直奔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夺过老头的竹篮,一张黑脸凑了过去“老头老头,借你酒肉一吃!”

    张封急忙扯住李敢“哥哥,别这么粗鲁了,这老头不经吓,不经吓,等下出事了,可不太好。哥哥说了多少次了,要多学古人,要多读书,要待人以礼,要斯文,斯文……”

    李敢哈哈大笑,拍开酒坛,头一仰,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撕过一片牛肉,塞入嘴中,大嚼起来,含糊不清地说“好酒,好酒,嗯,肉也好,真是美味,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吃过了!”

    老头一震,摇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耿将军可是天神般的人物,他的手下,怎么一个个奇丑无比呢?”

    西汉时的符节,长约两米,以竹为主,竹柄上束有三重用牦牛尾制的节旄,原本是以节为信,用于军事。千千因携带不方便,到了东汉,符节演变成多类,其中一种叫“简节”,长约二十公分,呈条状,竹上刻有皇帝诏令以及持节人名号,多在征讨边域时,颁发给将领以及颇有勇力的士卒。

    文绉绉一番话,张封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那边,李敢叫道“老儿,还有酒肉吗?”张封回头一看,那一盘香喷喷的牛肉早不见了踪影,酒坛倒扣在地上,不禁勃然大怒“李敢,你不够意思!趁这老儿纠缠我,竟将酒肉吃尽,怎么不留点给我呢?”

    “哼,人都走光了,到哪里去找呢?”原来,那些人簇拥着耿恭,潮水般退去了,只老头跌坐在地上。

    李敢、张封脸红耳赤,听了老头的话,异口同声道“那太好了!走、快走吧。”

    李敢在对联前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张封不禁笑了“我的哥,谁不知你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现在却来装什么蒜!”

    这时,走出一个仆人,穿一身绿,恭恭敬敬道“老爷回来了。”忽然看见了李敢、张封,吓得“啊”了一声,转身就走。

    老头忙道“凡夫俗子,见短识浅,不识将军天颜,冒犯了将军,勿怪勿怪!”

    “好好好……”老头陪脸笑着,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可神色之间,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他转头对仆人说“快去备席,愈丰盛愈好!”随即又压低声音“小姐呢?她、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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