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王亲自监督,从山间伐来树木,造了几十架云梯,倒也有模有样,又试练、改进了一番,很有效果。

    蒲奴单于颇为满意,令呼衍王又造了几百架云梯。这日,匈奴扛起云楼,浩浩荡荡,发起攻击。

    这番攻击,与以前大为不同。匈奴将云梯架在城墙上,一个个奋勇往上爬去,状若疯狂。

    汉军从没见到匈奴这样攻城,倒被吓了一跳,一时被匈奴攻上城头,匈奴士气大振,攻杀更加疯狂,喊杀声不绝于耳。

    耿恭见了,大急,一面令人死守城墙,一面与范羌、李敢等人分头斩杀攻上匈奴。

    这是生死存亡一刻,双方都杀红了眼,只是,这暂时攻上城的数十名匈奴,如何敌得过耿恭、李敢等人?

    不一时,便被杀尽。汉兵吸取了教训,将石头对准爬云梯的匈奴狠狠砸下去,匈奴在云梯上无处躲避,被砸得脑浆迸裂,掉下梯去。

    匈奴也杀红了眼,死了一个,上去一双,不肯舍去,匈奴毕竟人多,与汉军相互僵持。

    李敢一张黑脸憋得通红,可这是将令,不敢多言,只好一刀又一刀,一块又一块石头,恶狠狠地往匈奴身上招呼去。

    突然,匈奴之中,一个极其雄壮的汉子,赤着膊子,跳上了城墙,杀死几个守城的汉兵,守住云梯。

    随后的匈奴,趁机从云梯上爬上来。汉兵立时攻上去,然而,那雄壮的汉子十分勇猛,一把马刀使得呼呼呼,汉兵无法近身。

    这时,又有匈奴爬上来。耿恭也不答话,取出箭,信手一箭,秃兀青回刀拨开,只觉箭势缓慢,不禁呵呵冷笑道“这般箭术,也敢献丑,汉军真是没人了!”话音未落,又有一箭,飞奔而来,秃兀青毫不在意,没想到这箭与之前一箭大为不同,隐隐挟着风雷之声,秃兀青发现之时,已经晚了,措手不及,一箭透胸,余势不减,直把秃兀青钉在城墙上!

    李敢大喜,冲上前,一刀枭了秃兀青的首级。千千余下的几十名匈奴见了,大惊失色,可是却无退路,只得舞着刀,硬着头发上,瞬间被李敢等人杀得干干净净。

    这一番恶战,只见漫天飞舞着石头、弓箭,血肉横飞,从早战到晚,匈奴毫无退意。

    云梯坏了,又抬上新的,人累了死了,又换一拨……战到天黑,就地点起火把,火光熊熊,映红了半边天,砍杀声连连,不绝于耳,血雨纷飞,顿时将一坐疏勒城化成血水之城,幸亏疏勒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否则,汉军就被击溃了。

    蒲奴叹了口气,道“左骨都王子调戏小阏氏,远离狼庭,独自放牧,早就该死!倘若耿恭来降,我怎么还会计较这事呢?我记得以前的飞将军李广,也是三代为将,他的孙子李陵,也是一条好汉,不也投降了我们吗?左贤王,难道你对耿恭射伤你一事耿耿于怀,而不容纳他来降吗?”呼衍王哈哈大笑,道“单于说哪里话,耿恭若是来降,别说他曾射我一箭,就算射我千箭万箭,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一生能与这种英雄同肩并战,那可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耿恭与李陵不一般,耿恭更有血性!”说到这里,呼衍王的眼睛,却露出一丝凶光,一闪而过。

    只有他清楚,二雄不并立,这世上,决不可能与耿恭一起作战!高锋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匈奴料我坚守不出,不如出其不意,分兵从城里杀出去,毁掉云梯,尽杀城下匈奴。匈奴见了,必定上山来迎战,我却令城上守兵放箭,截击匈奴,范羌与温赤,带一队箭手,专射持火把之人,火把一灭,昏黑不辩,匈奴必乱,不敢再战。”耿恭沉思片刻,大喜道“这个办法好!蒲奴与呼衍王,都曾被我们射伤过,火把一灭,他们必然心惊,不战自退了!”

    jueyuguxiongzhidahangenggong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