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候,由于兄弟两个高兴,喝了一些酒,张小闲便先躺在榻上酣然睡去。

    张林子今晚同张小闲相比,饮酒并不算多,但是他却感到了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之感,在这同时,不知怎么心中总觉得压抑难受的厉害。

    他独自一人,驱动轮椅来到小院里,望着稀疏的星辰和黑如墨的夜,又径自发呆起来。

    自小时起,从张林子开始有记忆的那一刻,他和张小闲就随着爹娘相依为命,艰苦度日。

    老爹张行山虽然很疼爱他,但是他体会的出来,他更喜欢小闲,母亲却是相反,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经常抱着他残缺的身子,哭的厉害。

    小闲从小机灵狡黠,能帮老爹阿娘做很多事,张林子虽不能也这样做,但是他却乖巧的从来不会让爹娘操心,更是专心研习学识,从而在这方面胜出他的这位兄弟一头。

    因此那时,他们二人各有所长,并没有大的差别。

    在张林子的心里,他虽然身残致此,但并不比小闲差,甚至他隐隐为自己的博学和文才胜张小闲一筹,而暗暗欢喜。

    这样的心态一直保持了多少年,一直到来在临安……。

    张林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不适合住在这座都城,还是自己真的一无所是,自从踏进这个人多热闹繁华的都城开始,他这个人就像是被隐没了一般,整个活在了张小闲的影子下。

    看到张小闲刚刚进到临安城,就用手里仅有的银子,买到了这都城之内上好的宅子,看到自家的仇人必须由他张小闲去替自己去杀,而他却只能袖手旁观。

    更是看到自己喜欢的张云儿,看向张小闲的目光时的灼热和羞涩,而自己,只能一味的待在那里做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这些已经让张林子心中满是酸涩。

    现如今,仅仅让他有些宽慰的靠小书画铺子的收入,也就是他付出,兄弟两个得以生存下去的局面。

    在今日见到那三千两银票的时候也被打破,他张林子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存在感。

    三千两银子,就算他开上一辈子的书画铺也未必能挣到这些,可是张小闲却在一夜之间挣了回来。

    无比的挫败和颓丧,早就把自己心中那极有限的惊喜,挤压的荡然无存……

    张林子的心里在此刻终是埋下了一根刺。

    第二天一早,当张小闲在和煦的阳光照射下,伸着懒腰起来时,看到桌上摆着饭菜,却已经不见了张林子的身影。

    “怎么回事?也不叫醒我!”张小闲并没有在意,还以为张林子是因为看到自己睡的香,故意没有叫醒自己,而独自去了长熙街上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