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顺天府衙的鸣冤鼓很大,比天下所有府衙的鸣冤鼓都要大。此时正在急促地响起来,而击鼓之人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站在那里卖力地用鼓槌敲打着鼓面。

    守在这里的两名身材高大的衙役,一般时候都不会允许鸣冤者如此的放肆,更别说现在正是大老爷正在点卯的时刻。

    只是今天,他们二人却显得没睡醒似的,对老太太的举动充耳不闻,站在那里显得是昏昏欲睡。

    听到后面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他们当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并装模作样地上前阻止这位老太太的“恶劣行径”。

    一个典吏走了出来,先是不满地瞪了一眼这两个失职的衙差,然后脸色显得不善地对老太太进行询问道:“你是何人?因何击鼓?”

    “老身袁州李氏,今日要再状告袁鸿!”李老太太丢下鼓槌,递上状纸朗声地道。

    典吏接过那份状纸,让着李老太太在这里侯着,便转身急步朝着二堂而去。

    二堂的官员还没有散去,他们正在堂中交头接耳,显得是议论纷纷。看着书吏将状纸带了回来,他们都好奇地望向黄仲达,不知因何要击鸣冤鼓。

    黄仲达伸手接过那份状纸,看着开头先是一愣,疑惑地瞧了林晧然一眼。林晧然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一切都跟他无关一般。

    黄仲达又低头继续往下看状纸的内容,只是脸色越来越凝重,突然震惊地望向了林晧然,眼睛的瞳孔急促地收缩起来。

    咦?

    雷通判等人都是善于察颜观色的人,看着黄仲达脸上的异样反应,深知肯定是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黄府尹,发生什么事了?”林晧然似乎浑然不知的样子,显得明知故地询问道。

    黄仲达微微平复了一下心境,但还是忍不住震惊,一字一句地质问道:“昨日从井里捞出的那具女尸……真的是藩氏?”

    雷通判等人听到这个问话,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目光纷纷落向了林晧然

    大家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谁才是真正租客这个问题上,究竟严木是凶手,还是幕后真凶是严鸿。但谁都没有想到,死者同样大有文章。

    “不错!下官按着大人的指示,将死者的面容绘成画像,让快班的衙差张贴于城中,结果李老太太寻来,认得那具女尸便是她的孙媳妇藩氏。”林晧然微微点头,说出了整个事情的全部经过。

    “什么?那具女尸就是藩氏?”

    “这么说来,严鸿当真在袁州夺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