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昼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盖着柔软的被子,颈侧脸部皮肤十分清爽,像被人仔细擦拭过,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还是热的。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脑子断了片,好半天才回忆起喝醉前的事。

    昨天他被骆闻希搅乱心绪在前,少爷脾气发作在后,非得饿着肚子等金池,结果等了一整天,人没来,反倒自己生了一肚子闷气。

    喝多了酒,现在头还隐隐作痛。

    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这个时间点,除了金池还能有谁?

    只见金池推开卧室门,像没看见他难看的表情,没事人一样走进来,探了下他的额头:“退烧了。”

    动作敷衍极了,连皮肤都没碰到就收了回来。

    裴昼没发现不对,倚在床头,想质问金池昨天为什么没来,又拉不下这个脸,最后下巴高抬:“谁让你来的!”

    每一次他表现出不高兴,金池立马会露出乖顺的笑容,轻声细语说哪里做的不好,直到他彻底消气。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然而今天金池没心情,淡淡道:“少爷昨天发烧了,文森叫我过来照看你。”

    裴昼没听到想听的话,直接气笑了:“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他向来这样,金池却突然有点烦。

    他其实对裴昼印象一直不错,人傻...哦不是,人帅钱多,偶尔大少爷脾气发作,顺着毛哄几句,马上就能安抚下来。

    平时也没什么坏习惯,不动手,没有怪癖,比起他遇见过的形形色色、各种怪癖危险的人,裴昼绝对是一股清流。

    怎么今天这么不讲道理呢?

    不是他自己亲口说不想见到他吗?

    虞临渊的出现,让金池颇有几分消极怠工,为了尽快结束无意义对话,他冷不丁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