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闯祸才是人类幼崽的本能行为,可爱无知也是小孩子与生俱来的天性。

    在全学校所有的教室里,小班是最面积最小的,也是最好看的教室,因为小班的墙上画着很多的伟人画像与历史报刊。在我才四岁的那个年纪里,文字是肯定看不懂的,只能看画像,而屋里的画像又让人很奇怪。比如我就恨不能理解,海报上画有圆形的人物头像,为什么他是圆的呢?他的身子呢?他走路是滚着走吗?真的很奇怪。

    由于耳濡目染,在父亲那里得知了一些开国领袖的名字,于是我便开始了我的小课堂时刻。我指着画像中一脸络腮胡子的人,说这个是毛爷爷,是主席;指着一个大胡子的人,说这事周爷爷,是总理;指着一个穿军装的人,说这是林彪,是司令;指着一个光头,说这是朱德,也是司令。

    其实当时的我,还不能在心里完全确定画像中的所有人,但为了表现自己,就凭借对百元钞票上的人物了解,而进行了合理的猜想。

    有的人信以为真,有的人由于知道其中之一是谁,而说我是在扯淡。现在看来对伟人的识别错误倒也没什么,他们都是为了人类的和平做出过很大的贡献,也多是广大无产阶级的朋友。

    在小班的时候,也是会交到一些朋友的。在我们家附近的一条大街上,有个叫张大军的住在那里,我曾去过他家找他一块去上学,看他们家的房子及内饰,也便很明显的感觉到这是村里少有的大户人家。不过到了学校的游乐区后,便不再分什么你我了,比的就是谁胆儿大和谁劲儿大。

    游乐区有四个游乐设施,全都是铁制的,设施的表面附有一层绿漆。其中滑梯是最为温和的项目,但在爬梯子网上走时也会有争赶,在往下滑的时候也会有堆积,当然反向从滑道上去的话倒也是很有难度的。

    跷跷板一般比的是个人实力,大家都会与对方颠来颠去,能占据主动权的为得意者,能把对方挂在天上的也是绝对优胜方,能把对方挂在天上还颠来颠去的,那完全是掌握了绝对控制权,也是最开心的人。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大家还开发出了跷跷板的团战项目。所谓团战,便是跷跷板的两边都有很多人,就看哪一方的力气更大,而把对方压起来,能把对方颠起来最为让己方感到兴奋。而团战的时候,最为惊险的一个时刻便是己方不敌,而队友作鸟兽散,坐在跷跷板的作为上的那个人便遭了殃。

    同样上天的项目还有荡秋千,学校的秋千没有踏板,却而代之的一个小篮子,坐在里面刚好还有两个孔可以把腿伸出来。一个人荡秋千首先爬进去就挺费劲,其次一个人的话也只能轻微的晃动。和谐的玩法通常就是你坐上去我推一会儿,然后我坐上去你推一会儿,这种时候只有坐在上面的人会快乐。很多时候不只是合作者的不乐意,就是一个路人也很不乐意。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地上的人把秋千上的人悠的老高老高,让你开心!上面的人在重复感受着失重与加重的轮换,而且眼前天旋地转,停停停!不要开玩笑!

    轮盘是比较容易让人眩晕的一个项目,所谓轮盘也就是旋转门木马的一种,它是一个圆形的设施,中间有一根铁柱来做支撑。这个圆形设施的上面有一圈可以乘坐的非常简易的小“木马”,在此处或许叫做铁马要更为合适,马头上两边有一个可以扶的把手,马背上有保护围栏的座位。设施的下面有一个圆形的平台,可以用来踩或者坐。

    轮盘也有和谐的玩法,如果是明显的长幼关系的两方,便是孩子坐在座位上,大人在地上推动它来旋转;若是相差不大同为孩子的两方,大一些的一方,可以在地上推一会,然后迅速跳跃到轮盘的平台上,依靠惯性而共同体验快乐。若是相差无异都是孩子,那便是享受与劳动轮换制最为公平。而我们的玩法通常比较暴力,坐在上面的话,轮盘飞快的旋转,再仰起头来便会感到一阵眩晕,在地上便常会沦落为打工人。

    即便这些游乐设施属于为我们学前班的学生独享,我们之间也有着不小的年龄与体力的差距,何况其他年级的大哥大姐们也来参与,所以各设施都受到过不同程度的损坏。

    秋千上挂坐篮的铁链与坐篮接口处是挂钩式的,铁环与挂钩间经过不断的磨损已到岌岌可危之际。我和小旦本是轮流这推着空篮玩,当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便让小旦推,然后刚好秋千断开了。断断老师来问责,我便推托狡辩,所幸老师也没严查严办,三两句教导后,事情也便过去了。

    学校的每个教室门前都有个小花池,只有学前班与办公室前栽的是冬青,其他年级的门前长得都是月季。我们小班的冬青是刚栽了不久的,在门前玩耍时,小旦问我敢不敢从花池上往里跳?这有啥不敢的,你敢我就敢。他跳进去了,他又跳出来了;我跳进去了,我还没跳出来,然后断断老师来了,于是我就被罚站在了教室门口。

    在教室外到也是中独特的经历,上课的钟响了,院子里空无一人,外面突然变的如此的萧条。

    学校的钟挂在小班门前的一个斜长着的槐树上,钟下面系有一条绳子,绳子却比较高,一般都会是五年级钟一个高个子的人来敲。钟的大小越有现在常用的家用热水壶那么大,我们通常称作铃铛。下课铃节奏是缓慢而悠长的,上课铃与放学铃是快速而又短促的。当时总觉得敲铃人是个特殊的存在,因为这人有上课出去的权利,还可以带表。那时敲铃人是一个留有长马尾而又瘦高的大姐姐,有一次这个大姐姐和另一个胖胖的姐姐与我一同玩耍,倒也没什么事由经过,但那开心的回忆还是留在了脑海之中。

    在小班的时候,我的话要少些,懵懂要多一些。呆头呆脑的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时感觉嘴里有点不对劲,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根粉笔,在我疑惑之际,大家笑作一团。后来问了身边的同学才知道,原来是我睡着的时候歪着头张着嘴,然后断断老师看到了,就往我的最终放了一支粉笔。老师没有怪罪,我又何谈抱怨,倒也觉得有些好笑。

    我和我小班同学的相处倒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欺凌,至少那时候我还是傻的,并不能何为是非对错,只懂得开心与沉默。有一次婶婶骑自行车到学校找我,给我拿了一个馒头,说是家里忙,我中午没有吃饭。对此我是觉得很开心又觉得新奇的,于是便将馒头放进书包里去玩了。回到教室后,我的小班同学除却刚才对我拿馒头的事觉得好玩之外,又有人告诉我谁谁把我的馒头吃了。我看着像是被捣过的馒头,倒也没有生气。馒头是干粮,而我更喜欢的是零食,所以馒头的归宿也不重要了。

    在小班偶尔也是会被欺负的,当然我也欺负过别人,就比如曾只因与一个女同学抢跑,而把她推到在地,她还比我大一岁,真的只是用手推了一下。没想到的是后来我也被人推了一下,还是在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