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日,戊时(19:00-21:00)。

    比邻一座府城‘菡萏’,卢仚扎下了营寨。

    ‘菡萏城’顾名思义,城外有千里大湖,若是夏天,可见满湖菡萏盛开,风景堪称一绝。

    卢仚的营寨就在湖边,相隔不到两里,就是诸葛鹂的营地。

    菡萏城内,同时有禁军和城防军的驻军。

    两军都开启辎重仓库,调运粮草酒肉,供给城外驻扎军队。

    卢仚带着大队人马,绕自家营地巡视一周,安排了比前几日多了三倍的岗哨,又来到了两军营地之间的一座小土包上,眺望诸葛鹂那边的营地。

    同样有一支队伍在绕着诸葛鹂的营地游走。

    远远的,卢仚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好奇,带着亲卫凑了过去,就看到白阆的上衣被扒了个精光,左右肩头分别被一支箭矢扎穿,两根棍棒从他腋窝下穿过,几个士兵担着他,慢悠悠的绕营行走。

    ‘扎箭游营’,这是军中一种伤害不大,但是极有侮辱性的刑罚。

    白阆痛得嘶声高呼,但是他的呼喊声,被前面一名领着铜锣,一路走一路敲锣的军法官的吼声压了过去。

    “不尊军纪,延误军机,这就是下场!”军法官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喝:“诸军谨慎,引以为戒,否则下次扎箭游营者,就是你!”

    白阆犯了什么错,没说。

    他造成了什么损失,没提。

    反正,白阆的肩膀被箭矢扎穿,被人用这么屈辱的方式担着,一路血水滴答的,绕着大营不断的游走。

    卢仚带人凑了过来。

    白阆看到了卢仚,他双眼一下变得通红,挣扎着,朝着卢仚嘶吼谩骂。

    卢仚摊开了双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阆似乎把仇恨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