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感受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强悍气息,心知他还是小看了左帐王庭的底蕴,能够存世这么多年,靠的自然不可能是别人的怜悯,不然以夏侯的修为岂不是可以轻易将草原杀个对穿?

    不说眼前这个丝毫不弱于那悬空寺讲经大师的大祭司,其他三股稍弱的气息也足以媲美知命,在四个知命级别的强者面前,他想要带着小白离开,并不像之前跟山山说的那般轻松。

    此时大唐既然出面,显然是宁缺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告知的结果,那么他的行事便需要考虑的更多一些。

    还是那句话,如果一个名头就能让草原人俯首称臣,也不会打这么多年的仗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舔狗,草原人更是大多以勇猛而著称。

    身份可以让你在寻常的强者面前保命,却根本不可能得到更多。

    说白了,他代表不了知守观,也代表不了书院,既然如此,对方自然不会顾及太多。

    最重要的是,他低估了天马对草原人的吸引力,天马对于他们,也许就像是天使对于基督教徒一样的意义。

    如果他拒绝这个提议,战事必起,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死很多人,对哪一方都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接受的结果。

    所以看上去,如今这个提议似乎已经成了他此时最好的选择。

    他沉默着想着这些,心知这终究还是他的力量不够强,如果他能够拥有观主甚至夫子的力量,天下间又有何人能够这样逼迫于他?

    他一直追求自在之意,可一路走来,这世间有太多的事会让他瞻前顾后,不得自在,这大概便是他的剑意一直无法真正成型的原因。

    不久前,他靠着剑二十三的剑意抹去了一位知命强者的生命,也许这一次,他可以用强者的鲜血祭炼出属于自己的剑意。

    他看着大祭司勾勒纵横如同树皮一般的老脸,目光漠然。

    “想要比,可以,不过你们的筹码远远不够。”

    就如同他之前说的那样,单于的三个承诺只是个笑话。

    大祭司沉默,沧桑的目光看着方谦问道:“你要什么?”

    方谦的冷漠的一一扫过周围的人群,心中忽然想到光明果实中还未解封的信仰能力,也许这次可以尝试将它解开也说不定。

    最终,他将目光落在了大祭司一旁的单于身上。

    “你们出三人,我只出我一人,如果我赢了,他要死,而你们必须奉我为王!”

    话音一落,顿时一片哗然,惊呼,怒骂,各异的蛮话一瞬间让这片草场变得喧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