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见她不似开玩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作罢。只觉着这小姑娘心里藏着事,对谁都防着。

    看来那小伙子是有得受咯。

    约莫晚上九点,傅承凯才和安良从外面晃悠回来。

    傅承凯提着一个沉沉的水桶,安良肩上看着一个钓鱼竿,两人有说有笑,俨然一对老嫩兄弟。

    水桶落地,有几条肥嫩的鱼跃起来甩到地上,还没扑腾几下就被秋婶那双健壮的手掌麻利地抓了回去。

    何默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时候醒的?”傅承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她偏头,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的嘴脸。

    似深情,但也不像。

    似调戏,程度也不够。

    何默若无其事地把头转回去,点头,想了想,随口问道:“你会钓鱼?”

    “不会。”傅承凯回答坦荡。

    何默不由得看他一眼。

    他说:“我只是在旁边打下手的。”

    “哦。”何默信了。

    对面的安良却突然直起腰来哼笑,“刚刚跳出来的那几条肥鱼都是他整回来的,还说不会钓鱼。我在山里钓了这么多次,头一回输得这么彻底。你小子啊,谦虚过度了。你就同这鱼一样,不安分。”良叔语气稍顿,对何默喊道:“小姑娘,有道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太相信啊。”

    傅承凯眼角抽搐:“良叔,你技不如人怎还耍赖了!你不是男人了?”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小姑下手,“秋婶,你当年是不是就被他这张嘴给骗了的?太油嘴滑舌了。要不明儿你和我们一起回城,让他留守空房得了。以后让我和默默孝顺着你。”

    何默和杨秋相视一眼,各自沉默。

    良叔果然被气得跺脚了,“你个混小子,刚刚还喊我师父来着!”

    傅承凯扬眉一笑,“你刚刚也没收。”

    “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