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悠扬。

    颜溯走回严衍身边,严衍捏起西装裤子,蹲在发现尸体的地方,仔细观察。

    凶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出于何种动机杀人?当真是替天行道吗?

    颜溯越过他,转身,面向严衍,仰面向后栽倒,躺在了放置尸体的地方,甚至连姿势都模仿得一模一样。

    严衍惊讶:“颜老板?”

    颜溯双眼直直凝望天空,伸出手,食指轻轻贴在唇边,作了噤声的手势。

    严衍安静地注视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偶有人路过,诧异而惊奇地打量他俩。

    天已经彻底黑了,城市的灯光却不肯放过这疲惫的天空,五颜六色的光线汇聚为巨大的染缸,泼向一望无际的黑幕。

    远处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大笑,还有人不厌其烦地抱怨烦恼。

    死去,看着天空,脚下是祭奠我的鲜花,我是被勒死的,没有人看见我,谁送来了鲜花,我自己吗?

    颜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我这一生,蝼蚁般卑微的活着,我自负,却不得志,他们更是,贫困的家、无知的父母、卑劣的行径,他们对不起这个世界,他们不应该活着,那么我呢?

    我想活下去,却极度厌恶这样的自己。

    颜溯阖上眼帘。

    心理学中十分强调童年时期的经历,大部分时候,一个成年人表现出的精神心理状态,都与他童年经历有关。

    假如凶手杀死和祭奠的是卑微低劣的自己,那么他十有八九,童年遭受过不小打击。

    自卑与自负并存,低贱与聪慧同在。

    严衍这个人本来就有耐心,对颜溯,那耐心就爆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