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岸姐?是初见草不能治愈你脸上的伤吗?”凤墨眼见着殿内的医师都被请走了,赤岸脸上的伤口仿佛还在滴血,凤墨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小墨,你告诉姐姐,这初见草是哪儿来的。”赤岸眼见着凤墨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索性戴上了一个流苏的面具,遮挡住了这脸上的疤痕。

    “好姐姐,您先告诉我,这初见草到底能不能治你的脸吧,齐珩哥和齐辛哥为了这草,在隐月山上,半条命都搭进去了。”凤墨实在是心急。

    “能治。”赤岸微微一笑,没有受伤的下半张脸,还是那么好看。

    “那就好。”凤墨松了口气。

    “但我不想治。”赤岸抬手,就要把初见草扔进火堆里。

    “万万不可啊。”凤墨急忙一个箭步冲到了赤岸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生怕她一松手,真的把初见草丢尽了火堆里。

    “赤岸姐,你心里有何打算吗?”凤墨没有松手,看着赤岸淡漠的表情,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我知道塔不泰木圣女要来找我复仇。”赤岸一张口,凤墨就傻眼了?

    “你知道?”凤墨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随着那莹莹烛火,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伴随着夜里的凉风一吹,禁不住的毛骨悚然。

    “我和你不一样,我的身上,是有血海深仇的,若是终有一日能报得此仇,我又何惜此身,更别说这张脸了。”赤岸轻轻的咬着嘴唇,看着眼眶含泪的凤墨,微微一笑,那摄人心魄的绝美笑容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忘却。

    “赤岸姐。这可是齐珩哥和齐辛哥差点送了命才侥幸从隐月山上给你寻回来的啊,我的好姐姐,您在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凤墨握着赤岸的手,生怕她会真的选择用自己的死来报仇。

    “凤禾快回来了,再不动手,我怕大仇不得报了。”赤岸知道凤禾的厉害,离开九凤的这些年,她必定是日日夜夜都在钻研怎么对付自己的。彼时,凤禾有了塔尔库部落的支持,复仇就更加艰难了,自己又及笄在即,若是再不出手,就要远嫁他乡。既然自己也没有多想嫁人,何不大家玉石俱焚。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赤岸仿佛心意已决一般。

    “姐,齐珩哥和齐辛哥还没走呢,还在部落外的森林里等着我回信儿呢,您要就这么死了,他们俩非冲进来砍死我不可,姐你跟我说说你的计划,或许小墨能为你分担一二呢。”凤墨看着赤岸决心赴死的表情更加心慌了。

    “我早知到,音夫人视我为眼中钉,其他各位活着的夫人也都盼望着我出事,你知道为什么吗?”赤岸剩下的半张脸上,滴落下泪水,混合着黑色的血液,看的凤墨触目惊心。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因为她们,都做了天理不容的恶事,怕自己罪行败露,才急于斩草除根。”赤岸隔着流苏的面罩眺望着远方,单薄的白色亵衣在赤岸的身上也显得轻飘飘的,衬的她如此的瘦弱,好像风一吹就会飘走一般。

    “也包括我的母亲吗?”凤墨的瞳孔都猛烈的收缩了一下,他的母亲是最近才刚刚去世的,没有了母亲的庇护又身体孱弱的凤墨也没少遭受其他妇人们的欺辱。所以此时此刻的凤墨才会对赤岸的话,格外的感同身受,毕竟赤岸幼年便失去了母亲,而且,是那样善良美丽的豫星夫人。没有了豫星夫人的赤岸,又是如何熬过这些冷眼算计的,真是难以想象。

    “你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而且那件事儿发生的时候,她怀有身孕没有在现场,她是干净的。”赤岸轻轻的摸了摸凤墨的头发,示意他安心。

    “好,那就好!赤岸姐,好姐姐,小墨求你了,你把这初见草吃了吧,什么都没有活下去重要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赤岸姐,你想想,再好好想想!”凤墨一听自己母亲不是赤岸的仇人,也顿时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的劝她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