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城,已经是临近夕阳,天边那轮金灿灿的大太阳,将云边镶嵌了一道金边,这座辽疆省地域最广阔的城市,此刻就像是一个打着瞌睡的壮汉,等待着华灯初上,为他披上彩色的衣衫,那一刻或许他会立马化作青春洋溢的少年,踏着夜色,踩着探戈……

    晚饭是到余志坚吃的,余志坚打电话过来,说他父亲休息的差不多了,心情平复了下来,不是为官者或许体会不到余宗华心中的苦,清廉一生不容易,被上头下来的纪检叫去谈话,虽说问心无愧,可也算体会了世态炎凉、官途险恶。

    心情平复下的第一瞬间,余宗华便是想到邀请林昆到家里做客,他对这个对自家三番两次有恩的年轻人甚是喜欢、器重,哪怕林昆与他家并无什么瓜葛,单从整个辽疆省的治安,比过去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来看,他对这个年轻人就有一种打心底地欣赏……

    毕竟林昆现在所做的事情,哪怕他是一省之长,在同样的年纪下,绝对不会有此建树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天之骄子,这一点是羡慕不来也妒忌不来的。

    林昆开着野马车,来到了省政府家属大院的门口,余宗华已经提前和门卫站岗的人员打过招呼了,林昆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便将车停在了余宗华的家门口。

    余宗华正坐在院子里,和韩唯政下棋,此番他被纪委调查,韩唯政也是跑前跑后,两人同僚一场,如今又是分管辽疆省的党政工作,工作上共同努力,为这一省的老百姓谋福利,私下里交情甚好,可以说是整个辽疆省的幸事。

    林昆不知道韩唯政也在,上一次在梧桐巷茶楼的时候,韩夫人就将话题扯到了他和韩心的身上,做父母的哪有不在乎女儿终身大事的,韩唯政随便表面上不说,一副任由女儿欢喜的态度,可他的内心态度怕是比任何人都要焦急。

    林昆上次找借口离开,回头想起心中有些愧歉,可如果当时真的留下来,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有些事情在他的心里都没有答案,这种红颜知己的牵绊,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得明白。

    “余叔,韩叔。”林昆走了进来,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两人下棋入迷,没有察觉到林昆走进来,听到声音才抬起头,一起笑道:“来啦。”

    余宗华一脸坦然,可韩唯政的脸色不太好,回过一声之后便盯紧了棋盘,眉头皱得老深,叹道:“老余,这次恐怕又要让你赢了,可真是不服气啊!”

    余宗华得意地大笑,“哈哈,老韩,咱们俩棋逢对手这么久,今天我连赢你两局,这三局两胜怕是就要落下个结果,正好林昆来了,你就认输了吧。”

    韩唯政不服气,道:“凭什么认输,我这还没杀到最后呢,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必须和你拼个弹尽粮绝!”

    韩唯政嘴上硬气,可心里头却是没啥底气,整个棋盘上他完全落了下风,就好似被千军万马团团围住,想要突出重围,除非有奇兵制胜,不然的话……

    林昆这时走了过来,看着两人的棋盘,两人下的是围棋,林昆对围棋只有粗浅地了解,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西南角,那里几乎成了韩唯政手下白子的绝地,而通盘上余宗华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许是听到林昆来了,余志坚和朱诗然从屋里出来,一起的竟然还有韩心。

    韩心穿着一条粉色的短裙,上半身一件颜色很素的t恤,一头秀发扎在脑后,脸上铺着一层淡淡的妆容,看起来十分清纯,就跟还在读书的大学生似的。

    朱诗然穿着一条牛仔裤,上半身同样一件普通的t恤,林昆还是从未仔细端量过自己这位堂妹的身材,小妞相貌不赖,如今在这贴身牛仔裤的衬托下,两条腿竟然也是笔直修长,很是可以啊。

    朱诗然冲着林昆微笑:“哥,你来啦!”

    林昆笑着说:“最近在沈城玩的怎么样?”